的选择。做父母的,谁都不容易,不是吗?你们自己选择吧。”
“那究竟怎么才能传染?”老公终于服软了,他几乎恳求着问道。
“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作暖床?”
十二
老太太拍了拍丢丢躺着的这张小床,小床毫无特别,只是有一摊黑黑的血污。
“小曼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这个小床的床板,其实也是一扇门。”老太太说着,一手抱起丢丢,一手轻轻地掀开床板,“每一扇门里,都有一些秘密,不信,你看。”
我赶紧从老太太手中将孩子抢过来,丢丢又开始大哭。老公好奇地弯下腰去,朝床板里伸头看去,我紧紧地抱着丢丢有些害怕,不太敢看。
突然,站在老公身边的老太太伸出她的双手,慢慢绕过我老公的脖子,死死地将他缠住。也不知道老太太抓到了什么地方,人高马大的老公居然毫无反抗能力,头越来越低,一句话都不说,一声都不吭,连微弱的挣扎都没有。
有些事情我的ròu眼根本无法看到,床板掀开的同时,下面就钻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头颅,她的头发乌黑,神色忧郁,她的身体慢慢地钻拱出来,双手白皙得可怕。这个女人的双手同时搂住我老公的脖子,老公被她掐住,一点点地朝床下拖动,老公没法儿反应,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我完全吓傻了,双手只是死死抱住孩子,腿都没法儿动弹,眼睁睁看着老太太的双手死死缠住老公的脖子,在他的脖颈后面摸索着、摸索着。我没法儿看到的是,搂着老公脖子的那个年轻女人的双手也在摸索着、摸索着,神情忧郁。她一边死死拖住我的老公,一边眼神无比哀怨地盯着我怀中正在哭闹的孩子,那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与憎恨。
老太太从自己的头后拔出一根带血的银色发簪,老公的腰已经弯下,脖子后面鼓起一点儿。老太太用那发簪在他脖子后面轻轻一戳,只听砰的一声,他脖子后面的一根筋跳了出来,然后身上开始发出淡淡的烟气。我无法看到的那双煞白的手拖住老公的身体重重地栽下去,直挺挺地掉落进小床里。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仿佛科幻片,不真实得令人窒息。
我只是麻木地朝前看着,发现小床下面是一个深深的坑,坑里不光有我老公,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小欧,还有几张陌生的脸他们都紧紧地闭着眼,好像早已死了。
那个年轻女人趴在床边,双眼幽怨地看着我。她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牙齿轻轻地咬着嘴角。她慢慢地伸出手,朝向我,朝向我怀中的孩子。
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丢丢应该看到了,他深深地钻进我的怀中,小手几乎chā进我的ròu里。
十三
我的眼泪毫无知觉地掉落着,脑海中空空如也。
老公死了?老公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姑娘,对不住了。”老太太苦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所谓的暖床……”
遥远的那天晚上,我女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匆忙中,她咬了小外孙的舌头,吸了他的血。
我女儿也感染了婴dú,没想到这种dú在一个成年人的身上竟然发作得如此迅猛、如此疯狂。我女儿浑身颤抖着,冷得缩成一团。
女婿的心都要碎了,他哀求那个中年女人解救他的老婆,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中年女人犹豫着,说要回去问问村里的老人。
第二天,她送来一张古旧的符咒跟一根刻满铭文的银色发簪,上面写着拯救我的女儿的唯一方法:做一张暖床,要男人体内的阳气在暖床下面慢慢自燃,用这燃烧的火焰来驱散体内的严寒。
符咒送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的女儿已经死去。小外孙体内的婴d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