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发生了什么。”他抱着手靠在墙上,“在那之前,你根本看不见我……虽然我们很熟悉。”
(二)
“在那之前,你一直是这个家最可爱的生命。”胡子老头摇摇摆摆地踱着,神情黯然。“前任主人从来就离不开你。他行动不便,所以租了这第二层的房子。你每天帮他叼信件、拎牛nǎi,还给客人开门和招呼客人换拖鞋。什么老鼠、蟑螂,这方圆一英里是绝了种的,连鸟儿都不敢来啄食盆栽里的果子。住在这附近的小动物都喜欢你,一有什么情况就抢先通知你。你的乖巧机灵渐渐出了名,麻烦也就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安地立起,伸直了身子看着他。
“那一次,前任主人一个朋友来做客,看到你时特别喜爱,就跟前任主人提出要借你几天去陪她解闷。”胡子老头叹了口气,“前任主人想到她是个寡fù,迟疑了许久也就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没想到就在这天晚上,前任主人不慎触电死了。”他瞅了我一眼,“说也倒霉,谁能想到一个老人,洗澡时在浴缸里站起来会踩到肥皂跌倒,这一跌就把后脑勺跌破了,捂着毛巾出来想打电话求救,脚湿漉漉地滑倒又一头撞碎了电视机,电火花劈里啪啦一闪,当场就没得救了。你闻讯赶来,没日没夜悲啼了三天,就夺门而出,不知所踪。大家正在为你哀痛,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你突然怪模怪样地回来了。”
“怪模怪样?”我奇怪地问,浑没发觉家里的常住居民们已经悄悄地现身,静静地在旁聆听。
“你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胡子老头反问我。
“镜子?”我知道他指什么。
“你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知道为什么吗?”胡子老头顿了顿,“你的存在已经属于黑暗,光不接受你!”他朝一个灵魂招招手,那家伙到镜子前大扭秧歌,镜子里看到的是一团淡淡的黑影,不是他令我看到的样子。“可你又跟他们不一样,光排斥你,你却不排斥光,有脑子的能看得见你,像这些没脑子的,”他指了指镜子,“只看得见你背后的背景。”
“那她呢?”我眼睛瞟向女主人的房间,眨了眨。
“照她的脑子……要看到你得费点劲。”胡子老头考虑了一会儿,给了女主人一个不太委婉的评价,“大多数人都看不到你。”
“但你们能。”我往四周看看,他们都朝我微笑着,眨眨眼。
“我们是……生灵。”胡子老头的表情显得沧桑而又平静,“我们没有寿命,但是,”他无奈地一笑,“我们有的是时间。”
按照胡子老头的说法,我那天回来把他们全吓了一大跳,全身闪动着电苗,眼露凶光,气势逼人,不少生灵已经打好铺盖打算跑路了。还好我进了屋子就变得温顺平和,眼光变得澄净,模样也像以前一样安详。可他们发现,我居然看得见他们,还装着熟悉跟他们打招呼,以前的东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令他们哭笑不得的是,我没多久就把他们的毛病都学全了,懒洋洋,惹是生非恶搞,一开口就雷倒一片,活像电影里那只家喻户晓的卡匪猫。关心我的精灵们,每天晚上都为我上演最华丽的舞蹈来安抚我,他们一直在担心我,因为我每逢yīn雨雷电天气,就独自跑出去好久才回来,所以决定由一直以来跟我最熟络的胡子老头贴身陪着我,怕我出什么意外。
“你跟我最熟络?”我挠挠头皮,疑惑地看着胡子老头。
“当然,”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你就爱挂在我身上练爪子,没日没夜的朝我脸上招呼!”
“哦,”我亮出爪子恍然大悟,“真是个好主意啊……说不定这样能帮我恢复记忆呢。”
除了跑不掉的胡子老头,众生灵立即作鸟兽散。
(三)
已经失去了的回忆,其实我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