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他真的答应下来,两天之后,他跟几个资格较老的巫师就成了由王室供养的人。羽烛是由两个猎手中的大力士陪着来的,他们是鼎象和医师蒙的女儿生的儿子,一个叫鸟生,一个叫鱼生,兄弟俩跟羽烛寸步不离,因为前一段羽烛时常发疯,别人都按不住这位蚩尤王。羽烛这时候已经好了一些,这是老巫师每天给他催眠和洗闹的结果。不过,老头儿说得明白,清洗羽烛那刻骨铭心的爱情记忆十分复杂和艰巨,还需要一年半载的疗程才能清洗干净,在这期间,羽烛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天晚上是女人的节日,她们在天照璇宫和船上又唱又叫,不久就响起了密集的杉木鼓的声音,巫儿和女猎手们发疯地跳舞。男人们开始的时候在湖边的亭子里喝酒,气氛很沉闷,因为羿和羽烛全都发呆,巫师们则在讨论这座山城上的庙宇。当鼓声响起时,巫师们决定去他们讨论的某个庙宇里仔细看看,剩下羿、羽烛和那两个猎手枯坐了一会儿,羿把羽烛拉进了他的宫殿。大概在天快亮的时候,姑娘们差不多全都歪倒在桌子旁,恒娥就带着笛和灿蝶儿去后宫里歇息。灿蝶儿问她的儿子去哪儿了,一个宫女说她看见蚩尤王随着天子进了一间屋子。三个女人路过那里时看见羽烛的那两个保镖在门口睡着了,她们推开门时先闻到一股男人的裤裆味,接着看见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房梁上垂下来一幅白色的丝帛画在闪闪发光,羿和羽烛被这张画隔开在两边,他们坐在地板上,从正反两面分别望着垂在面前的画做着睁眼大梦。丝帛上画的是一个美艳绝色的女人,她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裙摆翩翩,秀发飞扬。羿双眼混浊,脸上布满饥渴和纵yù过度的双重颓废,他看的是画的正面,画中人光泽清晰,栩栩如生。恒娥和笛能看出这是个她们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同时还相信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光艳风情的女人,她那一双秋波迷离的凤眼就足以表明一切。这时,灿蝶儿在画的反面、羽烛的身后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叹息,她随之就崩溃到另一个世界开始到处寻找镜子了。恒娥和笛跟着转过来,她们看见羽烛面带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痴情和憧憬jiāo织的活力,他眼睛盯着的画面上如同蒙上了一层云雾,漂浮在江面上的女人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模糊不清,需要仔细打量才能发现,这是一个圣洁纯情的少女,她那清澈的双眼里凝结着遥远的忧伤她们全都认识她,她就是失踪了的闻观。
很多天来,羿被这幅画正反两面的两个完全相反又绝对迷人的女子给折磨傻了;羽烛则是在更久一些的日子里由于那个突然弃他而去并越走越远的女孩儿而疯癫了。现在他们面对着这幅画的正反两面,全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那是两个注定只能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似乎只有一念之差的世界。
天一亮,羽烛站起来,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羿躺倒在地上,奋力地抻着懒腰,嘴里放肆地发出舒坦的吼叫。羽烛一把扯下那幅画儿,团在手里,羿躺在地上心疼地叫唤起来:“哎,哎,别弄坏了呀。”羽烛低头看着他,说:“把这个烧了,我得去找她。”羿晃着脑袋说:“让我歇会儿。”羽烛又推开一扇窗户,进来一阵凉爽的穿堂风,羿坐了起来,脑袋靠在墙上,笑着对羽烛说:“你见到她了吧,我说得没错吧。”羽烛目露凶光,走来走去。羿说:“除了得到一个冰块,你还跟她干了什么?”羽烛说:“她不让我去找她,但我非去不可。”羿说:“她还是处女吗?”羽烛厌恶地扭头看他,说:“你在说什么?”羿说:“你没和她干吗?”羽烛红着脸说:“没有。”然后又补了一句:“你的灵魂很肮脏。”羿笑了起来:“你得学会跟你喜欢的人寻欢作乐呀。”他接着抻个懒腰又躺下了,同情地对羽烛说:“你难道做梦都不和她干吗?”羽烛低头看着他:“你和那女人都干什么?”羿笑着说:“我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