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逢蒙把自己弄成经过血战被俘的模样,他撕烂了衣甲,从头到脚把自己用烟火熏黑了,又用刀子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淋。这些事都做完了,他就等着看见羿的时候,对他说,河伯早已经知道辉芒的计划,因而他们在泰华山中了埋伏,他和他的士兵们遭到难以抗拒的烈火袭击了他们,辉芒和其他人全都死了,而他在战斗中昏了过去。他还会说,他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河伯的人在抓住了他之后,知道他是天子手下的将军,他携带的弓箭暴露了他的身份。河伯希望跟天子和解,把他送了回来。他最后还会对羿说,如果天子允许,他一定要报这个仇。
羿将相信这一切。特别是逢蒙活着的理由更符合他对河伯的想象:这只泥鳅既以此表示了对他的敬畏,又同时羞辱了他。
顺便说一句,羿失去了彤弓素矢,逢蒙后来把这件强大的武器藏在床下的地窖里,他盼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它。
一幅画的两面
羿宽恕了逢蒙的失败,为辉芒的死而悲伤。原来他打算把辉芒的尸首运回有扈国,但是有扈国发生了战争,辉芒的臣子们分别拥护他的两个儿子互相厮杀,争夺王位。羿得到消息后让寒浞派兵进行干预,结果是,辉芒的两个儿子都被杀了,寒浞扶植了一个迁徙到西方的有穹人做了有扈国君这一切在羿看来,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此后,人们开始传言羿的转变,有扈王的死似乎让他害怕了,因为他在埋葬了辉芒之后,第一次参加秋天的祭神仪式。羿在这个典礼中表现得十分安静,他按照前朝天子的礼仪循规蹈矩地做了老祭司让他做的一切。那段时间,他有点像一只被击垮的猛兽,他观看周围的眼睛充满了迷惑,似乎目前的处境让他觉得陌生。同时,王宫里的人发现,他和王后恒娥的生活忽然颠倒了过来现在轮到他呆在宫殿里不出来了,他既不上朝,也不再去打猎,整天不见任何人,连后宫里的女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人们都说,他现在就像个圣人或者隐士一样。而王后恒娥则三天两头就往嵩山上跑,有时候好几天不回城。她的打扮也越来越像一个蚩尤女人,喜欢坐车兜风,甚至开始练习骑马,秋天的气息刚到,她和身边的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巫儿竟然参加了蚩尤女猎手们的狩猎,尽管她自己什么也没抓到,但她那心满意足的样子跟那些满载而归的野丫头相比毫不逊色。
这年的九月,笛宣布将举行中断了好几年的祭月仪式。这样的仪式通常在河岸边或者开阔的山坡上举行。恒娥知道后就兴致勃勃地找到笛,问她能否参加这个仪式。笛说她欢迎恒娥参加,因为她的仪式其实就是喝酒跳舞。恒娥于是建议把仪式搬到阳都山巅的庄园里举行,她说山上有湖泊,月亮出来时会更亮,而且那里有更多的酒,还有很多闲着的宫女凑热闹。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说她正好还没去过恒娥的王宫。然后她又说:“也该团聚一下了,特别是那两位骄傲的王,他们不能这么蔫儿下去了。”笛指的是羿和羽烛,在她的印象中,这两个人同时病殃殃的日子是前所未有的。
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大。笛带着女猎手和一群小女巫们都来了,她们把辉煌的宫殿赞叹了一番,但是直到看见山顶的湖池和天照璇宫,她们才认为找到了跳舞的好地方。紫童也领着儿子第一次参观这座山巅之城,这孩子对山上的风景兴趣不大,但是却对一种别人闻不到的气味儿着了魔,他四处嗅来嗅去,在花草树木中穿梭个不停,非要找到那气味而的来源,这可把他的母亲愁坏了。炼的女人灿蝶儿也跟着儿子羽烛来了,因为羽烛精神不稳定,她放心不下;她对满山遍野数不清的灯笼和火炬有些意见,说与其这样还不如多摆一些大镜子。老巫师有黄也被人用轿子抬上了山,子牙和灿镜儿搀着他四处转了一圈,老巫师表示他喜欢这里,恒娥听说后就邀请他把家搬到王宫里,因为龟背山上仍有壮丽的庙宇闲置着。有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