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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公薨,朝堂表哀。愍帝发钱帛厚葬,任帝为上郡守。――《汉志史砚世家》

    萧统书于石墨。萧统在泉灵与历阳奔走,每日见者,皆兵车马器,用粮资筹,世家商贾,武将兵卒。统以书表详细按察,以馈石墨。

    “表兄书:

    闻兄长得公助,又稳于幽州,弟甚欣慰。近来未予兄信,是每日奔走往来于各战阵之间,见兵众与糜费。时闻兄长亦在战阵,未得见,叹时之无常,人虽一地而不见,是弟遗憾也。

    弟尝见师往来,今日见众戮民力,残人心,上下交困而不知恤,内外叛乱而不知发,恐众之所行,叹帝业之不基。所以以此书书于长兄,以为巽天下之凭据也。

    大兵将至,残甲将挥。不见众庶,离德冼刿。

    历阳军二万,勇五万,众十三万。车马万厢,走犬八百,一月之聚则糜费十三万余石。军聚一线三月,则糜费五十万石,其用度合钱万万。此仅一地数月之费,而报则多报千万,官者私吞,兵者穰下,近惠家族,远结人心,民有困饿则不能求府库一米一粮。倘若有变,兵有异心皆效将而不效君,将见利而不见忠,如此,是何人不畔而谁人不亡匿?

    冀州牧见民皆流离,我以世家观其所赈。平日每石米可作粥约四石,今强作七石,粥内粒米不过数十,民有领者,皆不见饱食。朝堂士宦问赈,则答民皆食。民其食耶?

    淮南韩氏,家子长于朝堂,每日所得盐铁私利既千钱。今平州郡之流民悉数买为奴隶。东海汤氏,杨木阵东海城下,并未有战,其以兵之损耗,食兵二千,甲戈近万。粮草糜费一日报数倍于食。帝不以为意,命各地仍常税。赋税何出,财帛何成,非皆出民手耶?

    元年十月,民尝饥荒。肃幘征二百万斛以攻冀兖,冯玄玉暗以镇兖州,实则过东郡下徐州。肃幘慌乱不意为玄玉劫,因恐尽灭于徐州,烧粮草百万。青徐兖州多数之人以冬日草葵树皮为食,且冬寒多疮,人手皲裂而不得劳,民饥死者数十万。

    此一年之争,肃幘去粮七百万斛,钱二万万,布帛百万匹,盐铁百万斤。州郡残破受乱逃窜流离者口千万,户田无主达千万亩。但有水用于春秋之用改道者,不下七十流,仍不见粮草有丰。昔日镇边患已用尽国库,今平此内乱,大部用世家之贷及民之所承,有不堪税,或卖身于世家,或入山为寇。竟有民生子既掐死者,恨不生逢其时。商贾则因贷金于北军,此时皆如一夜暴富,得钱可百万,金银无数。

    而今天下乱尤甚。隐天下而欲图者,皆谓沛室将亡。天下名士豪庭者,虽上下公私言身死于国事,实则永利家族,意簒千古。今兄长当坚守持重,凡是多谋而寡断,不得轻易进退。此时,天下之危难而在君之择也!

    今北地多难,民多艰。兄长必临而知其实情。然古君居幽并得天下者比比皆是。远如轩辕有熊之迁,近如后氏光武之动,皆以此为成势也。天下势不在一时之尽,万物不求一世之功。此临百年而制万里之能也。

    兄长如欲以卑身见大势于天下,当三年成粮二百万,马三千,弓步之行及周转之车数万。方才有对以天下。并州盛炭而弱粮,此兄图谋而诚以待之者也。

    流水工作,百业之首。今商贾多行上郡以图厚利,弟以为,此富厚之势所在也。今无论唐氏史氏,亦或田氏王氏。皆欲图利而矗世家之威而持天下话语之权也。

    兄长尝叹天下龙凤与狗彘同生,可以见走犬之徒甚盛而才德之士甚稀缺。兄长节事不曾见大而自卑见小而自傲,如此是明主之启,而待人之利也。”

    石墨放下简书,深吸一口气,继而眼空于前,很久才回过神来。上郡形势虽非死地,但是幼弱如虫也必然会受到威胁。许牧张予各制一方,图谋不轨已是长久之事。且石墨未来之时,史家因垂信于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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