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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常亲为事,一日使者来,问:“石幽州何在?”众人指产者,使者惊异。――《汉志帝王本纪》

    天回物暖,人心寒凉。不见牢狱,未白忠徨。这世界本就如此,人贫闹市无人问,富贵深山有远亲。唐氏如何评价石怀玉,这并不重要,虽说人言可畏,但未必会猛烈到什么程度。若言其压力,还在看不见的地方。但就世家永利而言,确实如初生牛犊。天下是皇帝的,尔辛苦奋战,守备的还是帝王家墙,四海宇内,木炭兵卒,都是帝王内库,尔又能如何。就算封官显赫,耀甲一方,当惧则惧,当低则低,还不是埋头任命,虽其大势?世家豪奢,人脉牵连,失一则亡百,去一则具伤,如非自然消亡,其所作所为不过内耗而已。况且眼前四方贼众,你可能御得?天下纵然皆向你,皆贷金于你,也不见得能御之得守,定之四方,何况如此贫耨?而我世家高墙,贼见不敢扰,盗寇不敢入,郡县不敢征,帝王不敢乱。享百年尚有盈余,谨慎行千年有何难?牛犊初生势不知,不以衡量知人心,稍有不慎随心走,他日必有血雨来。

    但如果真是如此,天下之人复之无望乎?如言一人之见,则处处有理。如一家之见,则略显窘迫。如天下无守备,四邻可侵,戎贼可扰。尔世家就算强橫,可得安平?数年前鲜卑联合乌桓攻并州,黄河内外由于征戎不断,无人休整,农工全部被征召去了洛阳修宫,决了堤。下游淹死了十数万性命,可曾无世家子弟?天下如仅一人得享,万类可曾皆痴傻?

    此虽非对,亦非全错。为势在独而不在众,众人谋,不过尔尔。然众不知则不能为,其嗫喏苟行,亦害天下,此中权衡,非人尽可知,如有圣人明,此当乱世矣。

    眼见贼兵愈进,石墨倍感焦急。幽州州郡因常年边患,所到之处皆可见弓骑铁器,然而其铁硬好断,弓弦常年不修而不劲,纵然人有其勇,不过刀下亡魂。肃幘乱,民尝有不及入城者,皆拒于乡自卫,以示悍勇。白元涉叛乱,掠夺郡县数十,仅二月,便尽得高炉之产铁,仓廪之食粮,马步之工器。行装备甲,樵采伐树以备劫掠之用。许守之放任不顾,所到处皆死亡!

    朝堂因恐幽州牧刘定据守自立,鲜卑乱边既已定,乃撤职往泰山任郡守。如今只有一个监察管理的刺史部无权调动任何兵力,而乌桓校尉则贪吝上下,不敢随意调度,值此之时,幽州失,则王朝必倾覆。

    白元涉从弟,见北平等地城坚池深,不得入。又知官无兵权不敢行,遂大摇大摆南下略青徐冀州,响应者愈众。白元涉所部,到了上郡,便是从众十万,精锐八千,甲马四千,工器数百。墨见贼掩军用橹盾强弩,心生惧意。城墙危矮,经不得几次轰击。再用床弩一扯,必然墙破城陷,再无可战。

    赵镝处,外郡乌桓见石墨无暇顾及边地,命众三千探边军虚实。赵镝亲上马,整兵顿甲,刀矛皆齐。外郡斥候见此,回报严整,乃不敢轻举妄动。

    常绩处,贼闻石墨正面敌乌桓铁骑,乃蠢蠢欲动,以求报前日之耻。乃聚集麓山c并州贼众,意图响应白元涉等乱。常绩命军队伐山作木,将水源辖制,不令流于城外,命人取水日夜看管,恐贼投毒,或备其火攻。

    石墨处,墨见拒马蒺藜已然撒出,不再多言,命军上城备战,亲备弓矢,提马槊立于显眼处。贼调度得当,各部已然分配战阵,转瞬便开始进攻。橹盾前架,墨不令放矢。及贼发石弩轰击城墙及城门,贼兵拉扯云梯来架,方才下令回击。沛军之用投石远山贼所用三倍,且劲力十足。尚未云梯攻城,城墙已然塌陷多数。墨急命众冒死用木修补,以求木墙暂时抵挡敌军。未多时,投石用尽,弓弩皆完,再看城墙,已残破不堪,如身轻者,一跃即可上。此时,白元涉才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死战不退,死守不降。今如投贼,与盗寇无异。众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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