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千万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可自己一介草民,怎么好和局长说:我先走,你等个几分钟再跟过来。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就听后面有人喊她。
“莫北,你要死了,怎么到现在才过来,把我们都要忙死了,你快点,拿着这彩页进去,给每个人都发一张!”
莫北刚一转身就被塞了厚厚一沓材料,莎莎姐脱了外套,只穿着一条紧身高领毛衣,两只手相交着抱在胸前,冲她一个劲的摇头,“你啊你啊——”猛然间看到她身边一抹黑色身影,眼内像是挤了一颗石子那么疼,磕得她立刻就没了下文。
时竟宁一脸温和笑意地扭头望向身后的人,忽然一张硬刮的彩页纸自莫北怀里飞出来,他赶忙伸手去接,却被锋利的边角划过指腹,他下意识地缩手,已经看到肉上红殷殷的一条线。
还是莎莎弯腰捡了起来,两只手卷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局促着,肌肉猛地一收缩,这就觉得冷起来,忍不了地打了个冷战。
时竟宁说:“既然这么忙就赶紧进去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尽管被莎莎看见了,又是如此大的反应,但莫北倒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着痕迹地站到她后面。时竟宁虽然觉察到了,心中轻轻一声冷哼,也不在意。
大门打开的时候,副所长史翔头一个看见时竟宁,点头哈腰一脸奴才样地迎上来,说:“哎哟,时局,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时竟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旁听一下了解情况,虽然知道这一年度你们工作辛苦,但总觉得了解得不够深入。”
史翔已经急着叫人去准备时竟宁的铭牌,时竟宁拦住他,说:“你别忙了,我不是来监督工作,更不是要给你们挑刺,说了只是旁听,我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就好。”
史翔可不敢怠慢,嘴里答应着,心里着急着,没多一会儿,挂着时竟宁名字的牌子已经搁在大会主席台的正中央。
他这一声时局着实是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刚在后排倒水的徐絮,今天穿了一条水清色的毛呢裙,众人堆里如青青脆荷一样耀眼。她扭着腰肢端来一杯水,早已看到自时竟宁身后穿出来的莫北,低着头,裹得严严实实,面上的表情淡淡的。
徐絮心里有数,嘴角就有一丝傲慢,将水递到时竟宁手里,声音却还依旧甜美,“时局,请用茶。”话说得俏皮,把一旁的史翔逗得心里乐开花,所里有徐絮这么个大红人可真是福气,想以前老局长三四年也想不起他们研究所一次,这新局长刚来了三四个月就亲自前来关心工作。
面子大,大面子,史翔觉得自己脸上有光,乐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晋升上去。自己也别站着碍事了,赶紧留下空间让徐絮和局长单独呆一会儿呗,找个借口就先行离开了。
徐絮是个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玩变通,男人么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现在也不问他和那个莫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而温柔如水,和他笑得春风满面的,说:“现在抓得紧,中午连工作餐不安排了,这儿离市区又太远,咱们就在这附近转一转吃个饭吧,下午受累带我一起回局里,你说行不行?”
时竟宁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立在原地,两只眼睛盯着在会议厅里忙碌的某个人。等到她离自己近了,对徐絮说一句,“再看吧,行不行?”可不等她回答,拔脚就往前面走。
他来到莫北身边,轻声说:“莫北,你还没给我这彩页呢。”
莫北猛一抬头又看见时竟宁,神经都绷得紧紧,略一侧头,发现身后的徐絮正黑着脸紧紧注视着他们,立刻泌出一脑门子密密的汗。她将彩页递给时竟宁的时候还在奇怪,这地上明明铺着厚厚的地毯啊,怎么这两个膝盖居然这么疼啊。
徐絮到底是没和时竟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