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宝贵的配方就藏在某颗珠子里,不等日丹开口拒绝天宝就坚定地说道:“此时情况紧急,关卡重重,你我一起走反而危险,我的样貌已经暴露了,配方不能放在我身边,你现在就走,扮成朝圣的信徒,我明天走,咱们在沛州汇合。”
“殿下——”日丹一把攥紧天宝的手,将他的手和手中的珠串一起握住,日丹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天宝一眼,就松开手转身开门离去,日丹深知天宝说一不二的强韧性格,他也深信天宝一定会安然无恙。
天宝走到桌前坐下,呆望着前方紧阖的窗扇,脑海里翻来滚去的却都是昨天那匹金色的骏马,那马嘶吼着在他脑中奔腾,铁蹄一下下凿击着他的大脑。
天宝霍地站起身,感觉屋内空气窒闷压抑,他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才在廊上站定就蓦地呆住,只见对面僧舍前,站着三个人,其中那个穿着夏人僧袍带发修行的少年正是正是永明!他竟然并未易容,除了身上的僧袍,也并无其他乔装。
天宝倏地闪身隐入廊柱后,双眼警觉地四处扫视,并未看见永明的那些暗卫,天宝不禁蹙起长眉,永明好不大胆,竟敢孤身独闯昭台寺!
这时就听与永明相对而站的两位东朔僧人争着说道:“小师傅说的那位少年就住在后面的客舍中。”
“是呀,是呀,前天才来的,还是我帮着安排的住处。”
一听这声音,天宝的眉头锁得更紧,他盱目望去,仔细打量着前方那两个绛红色的身影,不禁心底一凉,那两人那两人分明就是三年前在夏阳灵泉寺中见过的东朔僧人,当时他们曾力邀自己前往昭台寺讲经。电光石火间,天宝脑中豁然开朗,同时又觉得惊怖不已,看来这两位僧人便是呼和洵安插在昭台寺中的暗庄了,也正是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当年将自己劫掠而去的歹人。(天赐是在昭台寺中丢失的)
天宝来不及细想,那两位僧人已经陪着永明向僧舍后方走去,天宝捏捏手中的佛珠,刚要扬手掷出,对面僧舍中又推门走出了一个人,天宝一看,不觉大惊,原来那人正是丘林南真!
天宝看着渐渐远去的永明,再回眸看看南真,心急如焚,此时正值黄昏,明晃晃的彤色霞光下无法暗施偷袭,就在永明决定铤而走险之际,几位僧人从前殿遥遥走来,丘林南真愣了一瞬就迅速推门重又走进了僧舍。
天宝深吸口气,迅速沿着僧舍外的长廊向前飞纵而去,高大的殿宇楼阁投下浓黑斑驳的暗影,天宝在暗影遮掩下紧紧跟随着前方疾走的三个人影,不一会儿就来到昭台寺后方的阿鼻殿,天宝四顾而视,刚要抛出手中扣着的佛珠,那三个人影一晃,竟已没入高大的殿门。
这阿鼻殿是昭台寺中最诡秘的所在,除了正门,殿中再无窗扇,也无香火供奉,殿堂不大,却是仿照阿鼻地狱而建,殿中展示了各种地狱中的酷刑厉法,是惩治犯戒僧人之处。
天宝心里一沉,也顾不上隐藏行踪了,提气飞扑上前,手中紧扣佛珠,推开殿门闪身而入。
“嗯——”天宝来不及惊叫,颈上已抵着一痕冰寒,那冷冽的刀气直透颈骨,仿佛只这霸气天成的刀气就可杀人于无形,殿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宝的颈上泛起寒颤,额上和背上却于瞬间飙出热汗。
就在这时,鼻端忽地漾起一丝异香,生动而狂放,竟比那刀气还要摄人心魄。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至此?”永明清越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也似冰泉般寒凉刺骨,他特意说了北朔语。
天宝脑中一荡,心里却松了口气,知道永明已将那两颗钉子拔掉了,唇角微翘,天宝刚要笑,脖子上却传来一丝锐痛。
“老实点,难道你也想身首异处?”永明的胳膊猛地圈上来,箍住天宝的腰,同时手上下压,那凛冽的刀气已侵入天宝细腻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