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洵若再坚持不走就显得太过失礼,他只得下令拔锚开船。
看着那艘华美的画舫渐渐远去,明霄立刻将小鱼儿举起递给侯在舷边的双喜,“鱼儿恐怕饿了,给她找点吃的。”明霄笑看着唐怡,激动地说道:“小怡,你猜猜今天是谁救了小鱼?”
唐怡摇摇头,这一个多时辰,她担惊受怕,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哪里还有余力猜谜。
“是衡先生!”明霄揭开谜底,脸上漾开真诚的笑,“刚才那位何薰莫名其妙地将我从河中拉起,却并未救到小鱼,是衡先生救了小鱼,衡先生,你可否讲讲经过?”
明霄俯身看向船篷,“衡先生,请和我们到大船上一叙,秦夫人就在船上。”
衡锦本不想去,他一向对叙旧感恩不以为然,可外面那艘舫船仿佛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一再牵扯着他走出船篷。
“阿爸”天宝见衡锦发愣,抬起小手拍拍他的胳膊。
“衡先生”明霄依然坚持俯身相邀。
衡锦和守在船尾的船老大交代了一句就抱起天宝钻出船篷,他没说话,上前抓住明霄的腰带一提就带着他跃上了舫船,怀中依然抱着天宝。
“小宝,去给秦夫人磕头。”衡锦将天宝放下,视线不经意地扫向那个已转身进舱的青色背影。
卫无殇一向不喜与陌生人寒暄,正转身准备避入后舱,此时听到这句话,他竟像被施了定身术,再也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于瞬间变为冰泉,渐渐凝结。
天宝依然记得唐怡,他蹒跚着走向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从无人教他,他却懂得郑重叩拜。
“天宝,这位秦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需牢记在心。”衡锦淡声吩咐,他垂眸看着天宝,却不知就在他身侧,卫无殇正慢慢转过身来,如入魔境般瞠目瞪视着他。
唐怡腹大如鼓,无法弯腰抱起天宝,只好讪笑着看向衡锦,“衡先生,你知道我不方便弯腰,便在此时多礼。”
衡锦俯身扯起天宝,“小宝会走路了,就在你给他拆线后的第二天,突然就会走路了。若不是你,他可能早已死了,没学会走路就已死了。”衡锦的声音听似平淡之极,却奇怪地震人心弦。
卫无殇的视线好似铁屑飞扑向磁场,牢牢地钉在衡锦的身上,——那比常人更显高峻的身姿,那明晰深刻的五官,那古铜色的肌肤,那——那在阳光下泛着琥珀明辉的眼眸,他是卫恒!被自己诱杀跌落深潭的卫恒!
明霄一把抱起天宝,眸光湛湛地望向衡锦,“衡先生,你今天救了小鱼儿的性命,也是我们需牢记在心的恩人。”
衡锦似乎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略显窘迫地退后半步,呐呐而言:“有缘而已。”
卫无殇浑身惊战,他想抬袖挡住眼眸;他想转身避入内舱;他想上天入地问个明白,但,但现实中,他什么都无法做到,只静默而立,像一尊冷淡的石雕。
“舅父,这位就是今天救了鱼儿性命的衡锦先生,我们在夏阳就已相识。”一向心细如发的明霄今天大失水准,完全没有看出卫无殇的可疑之处,竟然兴致勃勃地向卫无殇介绍衡锦。
“衡衡锦先生”卫无殇艰难地重复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放任眸光钉入那人的灵魂。
衡锦转身看向卫无殇,左胸口内像被烧红的钢钎刺中,疼得锥心噬骨,他一时喘不过气,只得勉强点头行礼,一边拼力在大脑中搜索着对面这个姿容俊雅的男子,衡锦的大脑此时已被疼痛占领,却依然找不到任何关于此人的记忆,衡锦松口气,看来马上要变天了,以致伤口提前做出反应。
“在下衡锦,一介布衣。”衡锦直视着卫无殇,简洁地自我介绍。
“在下花花无殇”卫无殇脱口而出,明霄和唐怡都是一惊,卫无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