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婧自认为曾经偷偷暗恋过向阳,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暗恋,反正那是一种苦逼的胎死腹中的小情绪。开始的原因算是很简单,就是她被向阳如烈日一般的气质所吸引,而结束,却是因为她移情别恋了。
不知道是曾经听谁说过,女人原本就多少有些水性杨花,时刻都在伺机动歪心思。她当时觉得这话说得真t偏激,如今想想,倒勉强还算有点符合情理。女人,一生之中,都是随时在等着被惊艳,而在被惊艳之后,会干吗就不一定了。
而她开始喜欢上李修吾的那天,可以算是她有生以来,最倒霉却也最勇敢的一天了。
那日春寒料峭,冻得人骨头里头都散发着森森的寒气,江边的垂柳是时已经施施然发了新芽,那一点吐蕊的新绿点缀在这灰白薄凉的天地间,很温柔。早春的凌晨,月亮高悬在苍寒的天幕,半空中的凉雾如纱帐如云烟,月亮隐在里头,有种欲语还休的朦胧迷离。
宋文婧一直加班到这个时候,眯着眼睛头昏脑涨地开车行进在空旷的马路上。她一双眼睛满布着血丝,脸色有着熬夜后特有的苍白,小身板裹在羽绒服里头,样子十分憔悴。
两边的路灯好似一盏盏笼纱的灯笼,将整条路面都铺上了层层叠叠的晕黄,她目光空洞,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突然,一个人窜出了路面扑向了她的车头,她吓得深吸了一口气,反射性地踩上了刹车,安静的大街上,立刻响起了刺耳得好似挠人头骨的刹车声。
她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车就这么停在了马路中间,旁边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而车前的那个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倒在车前了,总之就是在她视线到不了的地方。她冷汗涔涔,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抖着手解了安全带和车门锁。
千万不要死啊,她她不想坐牢啊
宋文婧的手刚碰到门把,就感觉一个冷冰冰的金属靠上了她的太阳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那种冷硬森然的触感顷刻间让她的心绷得死紧,几乎就要爆炸。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一秒撞了人,下一秒就被枪(?)指着头了?
宋文婧反复调整了几次呼吸,才斜了眼珠看向自己的脸侧。她猜得没错,那真的是一把枪,而且看那乌沉的色泽还有金属的哑光感,还有鼻间充斥的浓烈火药味,她可以确定,这是一把真枪。她眼前一黑,有点中头彩的崩溃感。
举枪的是一个额上有暗红硬痂的健壮男子,他身形硬朗,长相唔,很野兽派。他浑身散发着野生的危险气息,从气质或是长相看,应该是东南亚人。
她又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小命就系在人家的手指头上,马虎不得,“你”
她这边的外交辞令还没有发表,就听那个男人用有有些蹩脚的中文说:“立刻开车。”他的声音很沉稳,带着金属相碰的狠戾感,却又有些喑哑,还挺特别的。
宋文婧愣了一下,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难道说,她被挟持了?!
“快点!”头上的枪又逼近了一些,把她的头都迫得有点歪斜,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刺激了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地启动了车子。
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穿着一身中人的迷彩服,可是却偏偏是个外国人。而且那迷彩服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血腥味飘在门窗紧闭的车里,让她全身的毛孔都不受控制地张开。
“加快速度,上省道!”他皱着眉头,额上的疤痕更显狰狞,为了不妨碍她开车,他将枪指向了她的腹部,很明显地,只要她胡乱动一下,子弹就毫不犹豫地射穿她的肚子。
宋文婧憋了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踩油门。凌晨的路上虽说是车少,但是也不是没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