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趁着姚苌还没有求来援兵,李农和几个同好一同踏上了去燕国的路上。送别路上,李农曾不解地问冉闵:“石兄,为何助李某脱险?”冉闵反问道:“冉闵年不及兄长,当不得一声兄,李兄叫我棘奴就好,不知棘奴可否信任李兄?”
“石兄乃李某救命恩人,今日所言,李某自然不会泄露。”李农似乎心中任有芥蒂,还是称呼冉闵为石兄。其实从冉闵出手助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猜测,恐怕这个所谓的中山公王孙,也不过是个表面上的身份罢了。
冉闵长叹一声,幽幽地望着晋朝方向道:“不管如何,棘奴终究是个汉人。”“哦,既然冉兄没有忘记自己是汉人,倒是李某误会了,不如冉兄就跟我们一道走吧!”李农略带着歉意道。话说到这里,李农心里对冉闵还是不信任,一直在试探着。他想不通,好好的中山公王孙,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要铤而走险救他们。
冉闵看着李农,认真地道:“李兄莫怪,家父惨死石虎老贼奸计之下,冉闵虽然愿意回归中原,但父仇不共戴天,不报父仇,冉闵怎敢回家?李兄忠肝义胆,自是不会坐视族类为胡人所欺,冉闵不才,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有救族类于水火之心。”
李农听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冉闵甚至都来不及搀扶,就听李农道:“棘奴高义,李农不及,他日若是有能,李农自当为族类献上绵薄之力。这三拜,是李农替我那被胡贼杀害的父母所拜。”
冉闵见状,也是跪下道:“时间紧急,不复多言。早走早安全!”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李农突然拉住冉闵道:“虽然你我之间多有误会,但是近日能够等你相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若不弃,你我结为兄弟如何?”冉闵心道这家伙是不是将来的大将军李农,怎么这么墨迹呢!生怕后面来追兵的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李农见冉闵磕头,虎目含泪,跟着冉闵拜了八拜。
石虎正在筹谋的关键时刻,自然管不了这么多。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不代表他的手下管不了这么多。
当时虽然并不清楚状况,可是既然是关于自己的孙子的,他自己是要派人去管上一管。故而,才有了后来石虎问话,才牵扯出冉闵的师父。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恐怕石虎不会完全取消对冉闵的监视,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会容许出现任何差错的。他心里很多话都跟冉闵说过,如果在起兵之前,冉闵说漏了嘴,他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可惜,他选错了亲兵。他要是选一个汉人亲兵也算好,偏偏选一个胡人,选一个胡人不打紧,他还选了一个被冉瞻骂过的胡人。
那亲兵知道冉闵是冉瞻的儿子,自然不会客气,姚苌稍微说了一下冉闵的罪行,他就说要拿冉闵问罪。还好这个时候李农等人已经走了,因为是晚上,还有一定危险性,冉闵索性连郭香雨都没有带。
就他一个人面对四五个胡人大汉,说不怕是假的,不过冉闵也挺聪明。断定这些士兵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不过怎么说,自己好歹还是中山公的干孙子。以石虎对他的喜爱,恐怕,石虎府上还没有多少人能够动他。
亲兵看他挺拽的,一想他身份,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上前就动手。姚苌看见冉闵有被打的危险,眼里没有太多幸灾乐祸,倒是有点担心。他跟冉闵没仇,相反关系还算得上好,只是因为冉闵帮助李农逃走,他心里有点不平罢了。
现在见冉闵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挨揍,他心里顿时有点难受。可是他一个小孩子,也无法阻止那个亲兵的行为,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士兵对冉闵这个小毛孩子本来就有轻敌之心,再加上他头上还有一个中山公压着,所以手下还是留了劲的。
不料,在士兵伸手去抓冉闵衣襟的时候,冉闵却一个闪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