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又改了标题
再次接到楚墨的电话,我正躺在陌生的医院里。虽然护士小心翼翼地剪开我粘着伤口的衣袖,我仍痛得直吸气。
一旁送我来医院的大婶一边瞅着一边唠叨:“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小姑娘家的,怎么就敢冲上去,钱财是小,命最大。”
我根本顾不上回她,只痛得要掉眼泪。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捏着手机,也没看屏幕上的名字就接了。
“悦悦。”低沉的嗓音,“是我,楚墨。”
护士趁着我注意力转移,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粘着伤口的衣袖撕下,我痛得忍不住啊了一声。
电话里楚墨有点迟疑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哑着声音答他:“哎,别提了,我被打劫了。”
他很快问我:“你在哪里?”
护士又拿碘酒洗清伤口,我痛得龇牙咧嘴:“我不在北京,在杭州呢。”
楚墨很是诧异:“你怎么跑到杭州去了?”
我说:“就出来玩玩,没想到第一天就被打劫。”
护士终于帮我包扎好伤口,我缓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迟疑地问他,“我身上没钱了,卡也没了,你有时间来趟杭州么?”
没想到楚墨应得很是爽快:“我马上过来。”
我又赶紧加了一句:“对了,还是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更何况,这次出来,老爷子本就不同意。那天晚上,老爷子说要我多接触一些别的人,后来杜心容干脆对我说:“陆枫是陆家独子,陆父一直以来都是盛宁聘用的律师,而陆母是大学教师,书香门第家世简单,两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而陆枫的人品学识,为人处世,我看了三年,算得上是个青年才俊,很适合你。”
我只觉得好笑:“大哥,你怎么做起红娘了。”
杜心容就瞅着我,凉凉道:“别再惦记着凌柯了,要不然哪天被他吃了渣都不剩。”
我一时气闷,脱口就冲他:“大哥,你就能忘了你的那个初恋么。”说完我就后悔了,看了眼杜心容,果然见他慢慢沉了脸色,半晌,他又嗤地笑了一声:“傻丫头,爱情是这世上最奢侈的东西。”
我唯一一次见到风度翩翩的杜心容失态,是在五年前。他深夜从北京飞到纽约,把凌柯拖出来,在曼哈顿的街头,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又飞到诗巴丹潜水,之后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后来,我知道杜心容每年都会飞几次诗巴丹,只是为了去那里潜水。
我曾经看到一个潜水者的采访,记者问他,潜水的时候最害怕的是什么事?那人的答案直到现在依然让我触目惊心。
他说,最害怕的一件事是找不到一个理由让自己重新浮出水面。
直到婉婉出生,杜心容才慢慢收了心。也许,那人和诗巴丹一样,成了他心中的潜水圣地。
杜心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停,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微凉:“小五,婚姻从来就不单单只是爱情,而只有爱情的婚姻才是最脆弱的。彩云易散,红颜易老,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长久。”
我想起那天老爷子也只是说,小五,也许你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人。也许婚姻,从来与爱情无关。
于是我开始试着接受陆枫的约会,吃饭,看电影,打球。陆枫的确是一个十分妥帖细致的人,进退之间十分有度,分寸把握得也很好,既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热切。仿佛无处不在,却又体贴地为你空出一段距离,好像只要我一转身,就能看到他。
可是我知道我的心离他很远,仿佛还能在某一时刻,与自己的身体隔离出来,冷眼旁观,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