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合适”。

    他会在我上车的时候，体贴地伸手护住我的头部，一起吃饭的时候，绅士地帮我拉开椅子，甚至我口渴时，递到手里的水永远都是温热的。

    我在餐桌上忍不住问陆枫：“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陆枫只是怔了一下，旋即就很轻松地笑起来：“怎么这么问？”

    我望着他，歪头一笑：“每一个体贴又温柔的男人背后总有一群女人在j□j。”

    陆枫笑着接话，不无幽默地说：“那么，每个贤惠女人的背后是不是总有一群折磨她的男人？”

    可我笑不出来，我明明知道有些话不应该说得太直白，我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缓缓地说：“陆枫，你现在是想找个人谈场恋爱，还是想找个人结婚。”

    陆枫仿佛在叹息，他说：“小悦，我们可以先谈恋爱，再结婚。”他伸出手，将我散落的头发别到耳边，似乎迟疑了一下，慢慢低下头来。最后一刻，我终于别过头去。

    “对不起。”我起身，飞快地跑出去。

    坐在计程车上，我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那个名字，久久无法按下接听键。陆枫低下头来的那一刻，我竟然只想到凌柯。我竟然在想，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亲吻，我跟凌柯之间是不是真正画上了一个句号。我再也没法理直气壮地把他藏在心里，只是藏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故作轻松，我多么害怕，连这点念想都成为奢侈。可是，凌柯，那是我的凌柯啊。

    我一口气跑到老爷子面前：“爸爸，我想出去走走。”

    我觉得手足无措，心烦气躁。如果爱情与婚姻无关，那么以后这漫漫岁月，我要如何去忍受一个不相干人的喜怒哀乐，又如何去迁就他偶尔的坏习惯。

    “爸爸，我不懂，我不懂。”我抱着老爷子大哭，“我做不到。”

    老爷子神情复杂地看了我半晌，最后摸着我的头，只剩下叹气。

    杜心容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冷着脸一言不发，最后仍是忍不住狠狠戳我额头：“小五，你总是这样任性。”

    我拎着行李，转身进了安检，差点落泪。

    我一直觉得凌柯之于我，就像那座南墙，我撞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舍不得掉头，可是哪怕拆了南墙继续走，我依然找不到一个出口。

    楚墨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倒有些吃惊，从北京到杭州，飞也没有那么快吧。他仿佛已经猜到我在想什么，低头检查了一下我的伤，才说：“我就在这附近。”

    “你出差么？”

    他仿佛不想多说：“我年前就在这里了。”又看着我包扎起来的手臂皱眉，“你怎么一个人跑到杭州来了。”

    “嗨，出来玩玩。”我又问他，“你带钱了么。”他很大方的拿出皮夹，我便也毫不客气地从中抽了几张出来，给了一旁站着的那位大婶，“大婶，谢谢你送来医院，这医药费的钱还是要还您的。”

    大嫂笑眯眯地看了楚墨一眼：“你男朋友来了就好，”没等我说上话，她又转头对楚墨说，“小姑娘手臂上的伤倒还好，主要还是脚也扭伤了，医生说了，这几天让她尽量不要走路。”

    楚墨居然应得也很顺口：“嗳，记得了，谢谢您了。”

    大婶走后，楚墨才开始训我：“你家老爷子不是看得你挺严的么，怎么让你这么到处瞎跑。”

    “瞎说，我家老爷子一向很民主。”

    楚墨低低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还想问他，不料他走过来，打横就抱起我，惊得我差点叫出来，想到自己还在医院才压下声音：“你干嘛。”

    楚墨低头看我一眼，三分打趣：“你不是脚扭伤了，不能走路么。”

    我嘀咕：“那你抱之前好歹也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