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第八章发迹总有原因 (6)

    姚国政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不温不火，笑嘻嘻地对老板说，矿长，其实，我不光是到你矿上找饭碗的，我是来帮你忙的。金把头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个小不点倒是会说轻巧话，明明是你带着一张嘴来找我讨饭挣钱，怎么反倒成了你是来帮我？简直是驴嘴马唇，胡说八道。

    姚国政问，老板，你开矿挖金子，是不是为了赚钱，赚的盆满屋满？

    金把头回答，那里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为了赚钱发财，我到你这兔子不拉屎的山沟沟里来干什么？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到神女峰来闲溜达？

    这就对了，姚国政说，我到你的矿上上班，可以帮你多采矿石，多炼金子发大财。

    金把头更糊涂了，你一个没有三方豆腐高的小不点儿，是吃错了蘑菇，还是没睡醒在说梦话？

    姚国政不气不恼，有板有眼地把自己的灵丹妙药掏了出来。

    他告诉金把头，从矿洞里往外背矿石，再壮的劳力，一个人一趟不过背个百十多斤。来来回回，一天下来，不过三十几个往返，两吨不到。

    这样的干法太笨，劳民伤财，伙计们个个累的筋疲力尽，还要管大伙儿吃馒头，喝葱花汤，白白费粮食花钱。

    听到这里，金把头听出点味儿来，觉得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东西，也许脑子里有东西，不是白吃饭的，便问，说吧，你有什么锦囊妙计？

    姚国政这时却卖起了关子，不肯把底牌掏出来给金把头看。

    金把头催得急了，姚国政说，这样吧，我长这么大，还没下过矿井钻过矿洞呢。你让我背三天矿石，我一毛钱也不挣你的，你只要让我和其他矿工享受同样的待遇，有一个白面馒头一碗葱花汤就行了。三天后，我把我的高招妙法告诉你，保证你多出矿石少花钱。如果我的办法不灵验，我自己把脑袋夹到裤裆里滚下山去，自消自灭。如果我的办法确实效率高，你就留下我，但是，一天要给我五元钱，让我吃三个白面馒头，喝三碗葱花汤。

    金把头想了想，觉得眼前也不赔什么，就答应了。

    姚国政下井了。

    从矿井深处往井外背矿石，实在太累太苦了。

    姚国政背着只装了半袋矿石的袋子，跌跌撞撞，气喘嘘嘘，吃力地一步步往前挪着脚步。

    他身后一位名叫范大壮的矿工急了，揶揄道：

    “你这样的小体格，麻杆似的，回家背小孩还差不多。”

    排在姚国政身后的其他矿工也吵个不停，催他快走，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大家身上可是都背着矿石，压得难受！

    姚国政咽着泪水，流着汗水，硬着头皮拼命往前迈着脚步，一番挣扎，终于到了坑口。然后，再沿着曲里拐弯的林间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炼金子的地方。扔下肩上的装矿石的麻袋，姚国政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烂泥巴地上。

    还是那个范大壮，把一个破水壶递了过来。水壶上面的字残缺不全，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几个字。

    壶里装的是清凉的泉水，姚国政一扬脖，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范大壮好心地告诉姚国政，再背时少背点，走在大家后面，别“压道”。

    姚国政感激地朝范大壮笑了笑，觉得这个比自己年龄大不少的大个子心眼好使。

    也就在这时，他才知道范大壮是喊泉村的，是背矿石人的头儿，大伙都喊他大壮。

    范大壮不知道姚国政的来历，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硬挺着身子骨到矿上背矿石赚钱，挺不容易的。因此，时不时地帮他一把。吃饭时，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便悄悄把自己手里的馒头掰一块给姚国政。姚国政心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