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唱歌!”司筱双眼明显的干涩,眼白的地方泛出淡淡的黄色。
看得言礼一阵心疼。她一直都会失眠,他很清楚,这个毛病已经有三四年了。他以为和景臣颂在一起的半年她能有所改善,这么看来一点儿都没有。
多好,因为她天生不会长眼袋,又有一身好皮肤,根本就看不出来异样。
“我们唱得很多了,你听你声音都沙哑了!”言礼知道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柔声哄道。
司筱摇头,傻傻地说:“不够,我不沙哑,你听,真的不沙哑!”她似乎有些病态,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发泄,我要唱歌,我唱歌!”
舞台上的男人怔忡,台下众人听说到放大了百倍的痛苦,眼中都划过怜悯。
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是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发泄的呢?他们在可怜司筱的时候也同情着暗处的自己。
言礼回过神,扫过一众无声的人,咬牙切齿地掩住话筒,“跟我下去再说!”没有给司筱反抗的时间,拦腰将她箍在怀中,半抱着下了台。
反抗了起来的司筱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很难伺候,候在下头的几个服务生赶忙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将她运到化妆室。
“没事了,没事了!”言礼将她安置在沙发里,单手包着她的两只手腕,制止着她的挣扎,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揽到环内,轻轻抚着柔顺的发丝。
“我好难过!”司筱慢慢温和下来,嘴里呢喃着。言礼放松了她的手,她慢慢地攀上他的腰间。
言礼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没事了,不难过啊!”他想要去安慰她,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她这幅模样,叫他怎么忍心。
“我们阿司最乖了,不难过啊!”她几乎不在他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唯独在他面前,像个丢了娃娃的孩子,眼泪有之,幼稚有之,叫人心疼百倍。
记得当初她还是高中生的时候,爱看些网上是言情小说,甚是入迷。他偶尔也会抢过来瞅两眼,虽然十分不以为意,但是记得有一次看到她手机上的那一句。
“我们最该心疼的人,其实并不是弱小的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是那些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那时看到这句的时候,他看了好几眼司筱。她面无异色,继续玩着手上的东西。
她是他该心疼的人。
可是他不能用最希望存在的地位去心疼她。司筱不愿意,他也不好开口。这个强脾气的孩子,如果他直接摊牌,只会让她离他更远。
直到半年前,景臣颂出现了。
言礼和景臣颂是打出生就相识的发小兼生死好友,而她一直是属于他的一个小秘密,他的圈子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司筱的时候,她笑得像是朵向日葵,让看透了莺歌燕语的他也不禁侧目。后来,每天看着她背着一个双肩包上下学,做兼职,才知道,她坚毅得像是一束狗尾巴草。
这样的她是属于他言礼的。
可是后来,景臣颂认识了她。因为他,从来没有进入言礼圈子的司筱踏入了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她本应该是可以快快乐乐地,每天奔着钱财拼命得像是个小财奴。
现在的她,不快乐!
“蛋糕!”怀里的司筱突然出声,在他腰间的脑袋偷偷挪出一个眼睛的空间,瞄着不远处茶几上的蛋糕盒。
言礼拍了拍她的头,从回忆里出来,“你想吃蛋糕吗?”
司筱点头,人还是傻傻的,浑浑噩噩,“那是我买的,给景臣颂的,可是他不要!”双眼中又盈起了金豆,挂在眼角,“不,是他不需要我的蛋糕了。”
景臣颂!言礼马上想到昨天他们为景臣颂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