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夜还长,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他裹了裹风衣,靠在椅背上,太困了,刚才因为担心她顾不得睡,而现在他很想好好地睡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眼前都是那个女孩,平日里隐忍的紧绷的小脸,喝醉酒时撒泼的样子,偶尔拘谨浅笑时的酒窝,刚刚悲伤痛苦时的绝望就像放电影一般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闪现。
他妈的,唐继闯,你可真是贱啊,他睁开眼,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她这样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哪一个不比她妩媚娇艳?哪一个不比她凹凸有致?哪一个不是对他逢迎巴结?哪一个不是巴不得钓上他这个金龟婿?哪一个像她一样冷冰冰的,对他爱理不理,可是他却是中了蛊一般,真是邪门了。
如果让潘二那家伙知道,你真是变成一个大笑话了。他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找了一个舒服一点儿的姿势依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数着羊,不知道数到几千的时候,终于睡着了。
当他腰酸背痛c从冷意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五点,望着昏暗的光线,他愣了愣,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坐起身来,四周张望,这才想起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她怎么样了呢?
揉了揉眼睛,唐继闯来到观察室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一眼望去还是那个瘦削单薄的背影。
这几个钟头,易小绽没有合眼,就这样紧紧地握着妹妹的手,仿佛如此,她才能将自己的能量传递给妹妹。
唐继闯推了推门,想要进去,但是还是止住脚步,想了想,他转身往外边走去。
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他来走出住院部大楼,抬头望了望天空,初春的清晨六点,还是夜幕沉沉,四周没有一点声响。他掏出一支烟点上,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上闪闪烁烁,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感觉身上也有了一些暖意。
手机又响起来,他一看名字,没有接。赵欣瑶,他把这个名字念了两边,眼前却浮现出了那个人的模样,那个和赵欣瑶有着相似容貌的人,那人喜欢安静,即使有什么不满,也会闷在心里,让他猜来猜去,但是他却心甘情愿陪着她做那些小儿女才做的事情。其实,细细比较两人的相貌并没有太多的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喜欢嘟着的小小的红唇。
唐继闯右手拿烟,左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回头看了看刚刚走出的大楼,病房里的灯明亮耀眼。不知道哪个是洒在她的身上的那一盏,这个瘦弱却倔强的人儿,倒与曾经的那个人相似。
电话声在响了不知多少声之后停了下来,他的耳根终于清静下来。
看东方的天色泛起了白,想了想,他摁了家里的电话,果然,是刘阿姨接的电话,
“刘阿姨,”唐继闯顺手掐灭烟头,用手一弹弹进了进旁边的垃圾桶,“麻烦帮我煲点汤吧,最好鸡汤。哦,不是我,我的一个朋友,身体有些弱,刚刚才做完手术的,清淡一些。”
在听到刘阿姨肯定的回答后,他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懂得有些僵的耳朵。
唐继闯先开车回到家里,淡淡地扫了客厅一眼,那天晚上从这而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回来过,家里还是从前的模样,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他走进易小绽的屋子,这是他第二次走进她的房间,可能是昨天晚上上的晚班,还没来得及回来,所以床上什么也没有。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没有人住过,
唐继闯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微微的失落感,她并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像她酒醉之后所说,这里像冷宫,寂寞,没有安全感,没有人情味。
他打开易小绽的衣柜,里面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