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囊囊的破旧的旅游包,他有些愕然,难道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他翻出一件灰色的棉衣,一件毛衣,找了一条旧旧的牛仔裤,放进一个袋子中。
做完这些之后,他退了几步,坐到床上。他心里有些闷,房间的死寂让他的呼吸沉重而迟缓,胸中似乎有浓浓的浊气。他往后一仰便躺了下来,想嗅一嗅属于她的味道,但是床单上只有清新的洗衣皂的味道。
易小绽,易小绽,他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张隐忍精致的脸孔,那双黝黑低垂的眼眸,那总喜欢紧咬的唇瓣,那别扭坚强的性格。他知道,他又开始爱了,不知不觉中,那个土气的小姑娘就这样让他陷入一张情网。
七点多的时候,唐继闯回到父母家。自从那次和易小绽回去之后,陈冬令的态度好了许多,主动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唐继闯倒也顺着母亲给的台阶下了来。
刘阿姨正在厨房里煲鸡汤,他知道这个点儿,陈冬令夫妇出去晨练了。
“刘阿姨,麻烦你了,谢谢。”不到六点,他就往家里打电话,刘阿姨应该是忙了一早晨。
刘阿姨一边盛汤,一边笑着说:“没事,没事,反正人老了,觉也少了。我煮了点鱼汤,鸡汤。不知你朋友有什么忌口的没有,继闯,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盛碗汤”刘阿姨是胶城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唐继业c唐继闯兄弟俩十几岁就在家里做保姆,孩子上大学后,他丈夫老陈也从老家出来,一开始在陈冬令的工厂里工作,后来就给唐继闯开车。
“没有,没有。”闻着锅里飘出的香味,唐继闯肚子里饥饿的感觉,笑道“刘姨,还别说,我肚子还真咕咕叫呢。”
“小闯,你打电话的时候,大姐就在身边,她让你拿些补品,对恢复身体有帮助。”知道这对母子关系紧张,刘阿姨说的谨慎。
“知道了。刘阿姨,帮我,谢谢妈妈。”因为挂念易小绽,唐继闯简单地吃了一点便往医院赶。
初春的早晨还是干涩c清冷,有料峭的风吹过脸庞。东边的天空有了些许的金黄,看上去并不是很刺眼,一点点点点地露出,一个金色的圆球慢慢浮上天空,整座城市都被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光,春天的脚步近了,让这个还有些寒意的早晨变得柔和,变得温暖。
待他回到医院的时候,易小绽正趴在妹妹的病床上睡着了,瘦弱的背影寂寥而落寞。
他轻轻地走进监护室,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不想易小绽却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把你吵醒了?”他走的时候,她还没睡,那算来她也只眯了一个多钟头。
易小绽摇摇头,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睡得踏实?
“我拿了饭,你先吃点。”
还是摇摇头,她不饿,也没有胃口吃。
“听话,”唐继闯打开保温杯,小米粥的清香和鸡汤c鱼汤的香味扑鼻而来,递过勺子:“你还要照顾病人呢,如果你先倒下了,那你妹妹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奏效,易小绽回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妹妹,接过勺子,吃了几口,她又把勺子放下。
“再吃点儿?”唐继闯试探地问着。
“谢谢了,我吃饱了。”易小绽低垂头,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唐继闯知道她没有什么心情吃放,便也不勉强,将保温杯的盖子盖上:“也好,等你饿了再吃,嗯?”
“嗯。”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唐继闯将一个包递给她:“这是你的衣服,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吧。”
易小绽脸有些红,手里捏着放着衣服的包,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谢谢,唐先生。”
唐继闯有些无奈,有点憋闷。从昨晚开始就听到她说“谢谢”,到现在为止不知说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