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又是一只咬上肩头,花间酒独木难支,下一刻便要被它们吸干了血。
手腕发麻,眼角发红,越来越多的蝙蝠围困,包围圈越缩越小,生机渺茫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咚得一声巨响,一道几乎亮瞎眼的白光从身侧爆开!
那是爆炸后的热气,姜檀心分外熟悉。
她压着花间酒扑倒在地上,却还是被热浪冲出了一丈外,感受到蝙蝠四散的血肉像雨一样淅沥而下,噼噼啪啪打在了她的身上。
咳出一口污血痰,她发丝凌乱,额首是碎石擦出的血迹,蒙面白纱黑乎乎的一块,满脸狼狈。
她扭身看去,见浓烟四散后,叶空头发被炸成了鸟窝,鼻孔中冒着一缕黑烟,整个人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得,十分符合他煤矿大亨叶家土司的土豪身份。
他手中一杆银枪斜斜立着,枪头被炸成了一朵铁梨花,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枪上的红缨烧成了渣子,一点不落地在地上堆成了黑渣小山。
蝙蝠被炸成了血肉碎块,没死得也畏葸不前,被威力巨大的火药味恫吓惊吓到了,只远远躲在角落,用怨毒的眼睛四散空旷的光芒。
危险暂消,叶空长长出了一口气自然,吐出来也是黑色烟雾。
花间酒捂着脖颈狼狈的站起身来,他周身衣料被咬咬出了一个个破洞,渗着不少鲜血出来,他扫了一眼叶空的鸟窝造型,苦笑暗讽道:
“叶家枪真是好本事,套枪的工艺暂且不说,居然还按了一个梨花枪的枪头你丫的早拿出来不行?!”
梨花枪,便是在枪头里安放一个火药筒子,可拆卸可替换,发射时广覆四丈,炸敌粉碎。一般上阵时的第一招就是用那“梨花满天”先炸死一点,待震慑了敌心后,再使上手中变化莫测的枪法,克敌验于斯,屡试不爽!
“火药筒我只带了这一个,不到生死关头怎么舍得用!”
花间酒闻言险些绝倒,他阴测测咬牙,不忘抛去一个诡异的媚眼,恨不得将这个蠢剥皮拆骨:“这种救命的东西,你就带了一个?你还好意思说?”
“谁知道这里这么危险!”
叶空反驳无力,漆黑脸孔,鸟窝发型,一脸憋屈的表情着实招笑。
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似得争执,姜檀心无奈笑出了声。
他们一个从俊朗不羁到了此刻的黑污垢面,头顶鸟窝;一个从风骚入骨到了如今的衣不蔽体,血污满身。
反差太大,苦中做乐,这样子生死攸关,一线之间的挣扎逃脱,她还有心思笑得出来,也着实挺佩服自己的。
屏退危险之后,他们才有余力重新审视自己所在的巨大墓室。
踮脚眺目,大得让他们心生渺小之感,不说其它,但说他们身侧不远外的两个粗壮的石柱:
石柱雕龙绘凤,祥云翻卷,崖水滔滔,龙腾与云端追逐着一颗金灿灿的龙珠,那珠子也许是纯金打造,最不济也是鎏金其上,柱子的顶端暗嵌着一颗夜明石,投下幽幽的光亮。
举目望去,脚下的白玉地砖一块连着一块,它们一直通往正前方的飞檐立角的巍峨门楼,两侧立柱十步便有一根,像把天撑起来似得,带着皇家君临天下,执掌河山的威仪魄力。
借着夜明石的光望去,头顶上是龙腾遍布的延绵井渠,其势如奔,其象如海,像银河一川点缀着幽幽明亮的光,汇聚成了无尽的混沌苍穹,龙在星河中潜藏游弋,只在巍峨的门楼外,腾首而出!
惟妙惟肖,巨大的石刻立在飞檐一端,双目幽深,龙须张扬跋扈,鼻孔像是要喷出气来一般。
这般精雕工艺,栩栩如生,这座守墓苍龙面目狰狞,威武霸气地盯着想要进入陵寝的盗墓小贼们。
胆子小一点地,怕是走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