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交换,把铁枪当棍子使,在头顶上方转出一圈枪花儿来,靠近的肉白蝙蝠无一例外的被打出一丈外,砸在墙上成了一滩流着尸水的肉泥。
除了呕心,这些小蝙蝠并无太大的杀伤力,叶空松了口气,他嫌弃着倒退一步,尽量不让尸水溅到自己的脸上。
可没能让他放松太久,姜檀心已高声叫了起来。
“叶空!收手,快走!”
姜檀心耳力奇佳,漆黑的墓道里目不识物,这让她的听觉更加敏感,察觉到身后有尖锐的声音传来,好似一大片东西蜂拥而至,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叶空迅速扭头,这个空当肩头被一只小蝙蝠一口咬了上,牙齿尖细,又疼又痒,这般小已是如此狠辣,不知被他娘腰一口,肩膀是不是还在。
嘈杂声越来大,连花间酒也听出了不对劲,他往后探头一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死爹!
密密麻麻黑渣渣的大蝙蝠从墓道深处涌了出来,各头虽然有大有小,可幽冥碧绿的眼睛织成一张诡异骇人的网,如疾风一般带着死寂的杀气扑面而来。
花间酒立即掏出怀里的药瓶子,小心翼翼倒出一片白色粉末握在手心,他拔高声音喊打:“闭气!跑!”
揽上姜檀心肩头,他半推半撤带着人就跑。
叶空闭上鼻息,耍着银枪断后,待花间酒在风口抛出毒粉,他立即弯身躲过,也是甩开小腿一路狂奔。
身后涌来的蝙蝠大约都是那母蝙蝠生得孩子,闻到异味从各个角落赶来替老娘和弟弟妹妹报仇来了,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它们几乎不要命得前仆后继,让毒粉熏倒一批小的,强壮的却丝毫没有事。
飞得比跑的快,没过多久它们便追上了猎物,狠狠一挥翼,打在了花间酒的背上。
后者吃力前冲,却将姜檀心揽在了怀里,护在了手臂之下。
这一扑也扑出了狭长的墓道,视线霍然开阔起来。
说它是墓室,不如是洞窟来得贴切一些,高大约有七八丈,长宽无计,像是紫禁门外的宽阔广场,在漆黑中,靠着手中的那盏油灯根本照不出边际来。
花间酒几乎是滚着出来,他滚下了几节石阶,背脊压在棱角处,不禁倒抽一声凉气,头昏目眩的滚出几丈远,在一处平坦的玉砖地上停了下来。
不等他歇口气,身后蜂拥而至的蝙蝠尖声锐利,扬着嗜血的尖齿黑压压地便往他冲去。
花间酒没别得身手,就是擅长逃命,危险迫近他不慌不忙,一手按住姜檀心往身后一藏,抬起一脚就踹上了那只迎面而来丑陋的黑皮脸。
脖子一缩,将领口倒立,暂且护住自己白皙可口的脖颈,嗖得一声,从腰际抽出一柄软剑,一剑便刺穿了三只蝙蝠的尸体!
“惊鸿剑!”
杀进黑压压包围圈里的叶空见到花间酒手里的兵刃,不由面色惊诧:
此剑由柔刚精铁所铸,因为钢料存于天山弱水之中,乃世间阴极之物,所以任铸剑师如何锤打磨砺都无法成剑。末了最后,只有以身殉剑,才成一代名刃!
此剑金石可破,削铁如泥,剑身柔软可圈在腰际,不出则已,一出林无飞鸟,大雁落空,故有惊鸿之名,只是失传百年,不想竟在花间酒的手里!
“愣着干什么?剑惊鸿,主见红,你想我死啊?!快帮忙啦笨蛋!”
花间酒简直被叶空气死,好不容易撑住等到了他杀进来帮忙可那愣头青被惊鸿剑震了个愣怔当下。
花间酒对敌困难,并非姜檀心不帮忙,是因为她也忙着对付身后偷袭的蝙蝠。
只是双手难敌众物,她手中的匕首也是削铁如泥的宝物,无奈和蝙蝠撕扯之下,刀锋处也渐渐看了蜷屈的口子,越来越使不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