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元卿一袭八答晕春锦长衣,外面披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典雅的颜色衬得她原本清丽的容貌端庄沉静,适宜之时配上一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周身的气质愈加清冷高贵。
景家一众人早已震惊得无以言表,尤其是景蔚深,望着元卿淡漠的侧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reads;。
宁若兰倒是早知如此,仍被元卿惊艳了一把,悄悄递给景梨歌一个赞赏的眼神。景梨歌笑了笑,绛雪果然手巧,竟能将一向素颜朝天c淡衣若雪的姨母打扮得如此华贵,却又不落了俗套。
元卿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心中略感不适,太久没有这般被人关注过了。从前还是元家大小姐的时候也好,最初嫁给景蔚深时也好,追求的永远是人群中最瞩目的位置。时光变迁,承良轩八年读书研磨,心境变得平和,如今只想着安安静静地,反倒实在不习惯这般场合。
她上前两步,手中捧着一件楠木的书墨卷盒,递给宁柏川缓声道:“此为我亲自所书所画的云纸卷轴,字画虽拙劣,心思却真。以此恭贺宁大人荣升京兆尹一职,望今后大人有如此花鸟。”
宁柏川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却见纯色的卷轴上盛放着一树国香牡丹,花朵大朵且颜色层层晕染,淡黄色的花蕊细密点落,其间缠绕几支绿枝交相辉映,绚丽却不艳俗。牡丹旁是一枝淡粉色的落雪梅,梅枝上立着两只蓝羽鹊鸟,长长的尾羽垂在木枝上,遥遥望着树下的艳色牡丹从。
旁边是浓重墨色的隶书小字,上题“登枝”二字,落笔圆滑流畅,可见书字之人底蕴。
周氏望着自己被搁置一旁的贺礼,咬了咬下唇,目光阴恻地望着元卿,唇畔却带着意义不明的笑。
“姐姐也真是,既已准备好贺礼,同妹妹说一声也好,如此一来妹妹便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话说的好似元卿有意叫她出丑,针对她一般,景梨歌上前两步,笑盈盈地问道:“姨娘准备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吗?姨母代表的是景家,二人之间并无相撞。”
“可我事先并不知晓姐姐会出席这里,毕竟这么些年一直是妾身在理家,不成想怨妹妹,抢了姐姐的名头。”
原来周氏除了装贤惠,也会景浅浅那一套小白花功夫,景梨歌觉着自己长见识了。
“敢问姨娘准备的是何物?”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早些年便寻得的一柄玉如意,好似是从并州出土的。”周氏心中有底,那柄如意是她托兄长从并州辗转托了好些人才得手的,就是为了今日要作为贺礼送给宁家。
宁家出身虽争议颇大,祖上也并非世族之家,如今职位也很微妙,但受圣上重视一事却是事实。当年怀着胎便进了景家一事对自己的影响始终甚大,如今又只是个半上不下的姨娘,她若可以同宁若兰相交好,将来在京城贵妇之中也立得住脚。
并州本是前朝玉器出土最多的地方,玉质也大多上乘,实属难得。有此物件,不怕比不过元卿那寒酸的字画。
周氏暗自笃定着,然而还未等人打开装着玉如意的木盒,却见景梨歌掩着唇蓦地笑了,目光戏谑般打量着她。
“姨娘还说不是私心,这玉如意样貌好看,色泽也柔和,说好听了是玉器,可终究也就是个痒痒挠。寻常友人之间互送也罢了,姨娘你拿此物送给柏叔做贺礼,是否有些”景梨歌刻意停在此处,看着周氏瞬时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大好。
还当她会送些什么棘手的东西,不过也是俗套的玉如意。
四下议论纷起,皆对着周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宁若兰更是环起双臂,似笑非笑的望着周氏。
周氏只觉着面上滚烫一片,她自小便是女红琴棋样样精通,偏生父亲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