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和绛雪端着重新泡好的顾渚正往厢房走着,却见景梨歌和堇长安站在廊下面面相觑。
有些许雪花从廊檐的洞中轻飘飘落在地上,景梨歌觉着这突如其来的洞来得实在蹊跷,微微走近两步,蹲下身子翻动着碎掉的瓦砾。
砖红色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青苔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只是原本便在房顶上,理应十分干净的雪中混着许多泥土。景梨歌拨拉开一块碎瓦,只见其中泥土同雪混为一团,上面隐约显出履底纹路一般模样的花纹reads;。
“小姐,这是怎么了?”
月牙见地上有碎裂的瓦片,将手中的木托盘塞给绛雪便匆匆小跑过来,拉着景梨歌上下打量。
“我没事,只是不知为何这檐顶蓦地便塌了个洞。”
“小姐,应该是被人踩塌的。”绛雪瞟了那堆瓦砾一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
“廊檐上的朱瓦是经窑烧制的,加之层层相叠,尤其我们府中的瓦檐更是比寻常人家厚了许多,不会无端便塌掉。”
“会不会是因为雪积的太多?”月牙插嘴问道。
“月牙姑娘既然会些功夫,当晓得若是雪压塌的,断裂处绝不会像这般干净利落。”
“嗯确实是。”
几人正说着,景蔚深身边的小厮顶着雪便来了,向着堇长安道:“堇先生,前厅有贵客想请您去瞧病。”
“找我?他是如何得知我在此?”
“这小人不知,您去了便可知晓。”
“我同你一起去,该知晓父亲一声。若真是青天白日叫人跺塌的,将军府的守卫差不多是时候换一批人了。”
景梨歌看他一眼,叫月牙绛雪二人先行进屋候着,等她回来再找人修补檐顶。
二人应着,景梨歌便随着那小厮出了晴芜院。走了两步忽觉头上轻飘飘落了个物件,侧首望去,堇长安将她披风后的白狐绒帽掀起扣了上去。
景梨歌捏着领口紧了紧,挡住了灌进的寒风。
“多谢。”
“嗯。”
待二人赶到前厅,方一抬脚进去,便见客席上那人斜斜的倚在梨花椅上,修长的手指支着下颌,眉目间尽是潋滟恣肆。
景梨歌心中一咯噔,想也不想便退了出去,左右张望着寻到了王瑁。
“王统领,为何不见父亲?”
“将军外出未归,属下已经派人去告知将军了。”
王瑁向着里面悄悄看了一眼,十分糟心。不知将军同殿下有何渊源,怎么就把这位九祖宗给招来了。
宇连墨见二人同时进屋,之后景梨歌又逃一般的躲了出去,唇畔的笑意愈加深刻,一旁的丁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默默后退两步,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九殿下。”堇长安淡淡说道,“不知您寻我至此有何事?”
宇连墨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垂眸轻轻啜饮,晾了堇长安半晌才抬眸轻笑道:“本殿下身体不适,堇先生身为医者,连这都瞧不出来吗?”
“殿下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
“堇先生大概是看错了,本殿下确实不舒服。”
丁韭原本只想做一个乖巧的属下,但看到自家主子磨叽的模样,实在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对着堇长安道:“堇先生,他真的有病,您就给殿下瞧瞧吧。”
可不有病reads;。
没病能在这大冷天儿的趴在人家小姐的屋檐上偷窥吗?
“”
宇连墨向后瞟了一眼,丁韭浑身发麻,自知失言,当下心中悔的几乎咬掉舌头。
“本殿下最近头痛脑热,虚乏无力”
景梨歌在外面听着,冷哼一声,边探头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