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骄傲和放纵,读书只是为了迎合他的兴趣。只是读的久了,却也渐渐能体味到其中使人宁静下来的悠长。”
元卿指尖微颤,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直视着宁若兰。
“所以你今日冒雪前来,是为了代婳妹向我讨什么债?命债?”
宁若兰轻轻摇头,“情债。”
“呵,情债?”元卿蓦地笑了,唇边苍白的笑意几乎消散。“我同她虽为异母,自问视她为亲妹,从未有何对不住她的事情。然而夺我丈夫的又是谁?现下你代她来向我讨情债?”
“婳小姐从未如此想过。”
“那她坏了景蔚深的孩子是不是事实!”元卿情绪突然激动,手一伸掀翻了桌案上的茶杯,茶杯一阵翻滚,里面昏黄的茶水缓缓淌着殷湿了摊开的白纸。
宁若兰扶起了茶杯,又将书卷晾在了干燥的地方,轻轻说道:“就因为你是这样,才会被人怀疑害死了婳小姐。”
一瞬间,元卿仿佛被钉住身体的木偶,迟迟不能动弹。良久,她支着桌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你回去吧,是我害死了婳妹,我欠她的以我后半的人生偿还。”
“你还不起,也无需还。”宁若兰站起身,冲着她的背影道:“我知道不是你害的婳小姐。”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凭婳小姐肯把她的孩子交给你的那份信任。”
元卿听着她的话,清瘦的肩膀微微颤动,她顺着墙边慢慢滑坐而下,双手捂住了面颊,滚烫的泪水便顺着指缝滴落。
“可是她们都认为是我,她们都指责我!如果仅是如此,倒也无所谓,可是连他都怨我,你知道吗,这世间无论谁唾弃我,元家嫡女的骄傲都可以支撑我扛过,唯独他,一个怀疑的眼神便能使我溃不成军。”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可以让着她,如果在最初相见时她告诉我她喜欢景蔚深,我依旧可以让给她。但她没有说啊!她在什么都没有说的情况下怀了他的孩子,进了景府抬了平妻,你让我如何接受!”
“可是无论我如何对她冷眼相对,她一直都温柔以待我,我虽无法原谅她,却也是如何硬不下心肠对她腹中的孩子,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疼的妹妹的孩子”
“婳儿去世的那天,我还在为那两个孩子缝着鞋子,想象着她们出生后围在我身边叫我姨母的模样我已经决定要原谅她了”
元卿泣不成声,宁若兰站在她身后静静听着,待她哭的差不多了,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软塌上。
“你有没有想过,婳小姐的那碗温胎药是被旁人动了手脚?”
元卿从袖口抽出一块白帕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稳了稳心神后轻轻摇头reads;。
“那碗温胎药是我亲手煮的,为了药效放了些马齿苋,可我万万没想到那日婳妹早上服用了薏米,大夫说,两者一阴一阳之下产生的性寒导致婳妹的流产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想过害她的孩子,我对那两个孩子出生降临的期盼不少于婳妹”
“我知道,卿儿,你有没有怀疑过小产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你是说另有他人?”
“嗯,多少调查了些,当年景蔚深抱着两个奶娃娃便扔到了我这里,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不说我照样有办法查到。”
元卿破涕为笑,看着宁若兰的模样摇了摇头。
“不愧是宇氏原暗卫首领大人,若兰,想必柏川十分宠你吧,我当初不比你温柔到哪去,如今也是这般模样,而你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好。”
宁若兰白她一眼,“好了,说正经的,卿儿,你打算将自己禁锢在这里几时?”
元卿敛起笑意,握紧了手中的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