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给那些酸儒去说嘴用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聂紫相一边冷言,一边转身,摆明要困住柴书南。
「你……不是读圣贤书吗?」人人都说聂左相品行好,学识渊博,更是拥有世上罕见的大肚量,但这会儿却连这丁点小忙都不愿帮?
「我读圣贤书,跟这档子事有关吗?」聂紫相浓眉微挑,眉眼带笑,可那笑就是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怎会无关,孔老夫子有云,非礼勿视,可不是吗?」
「怎么会是非礼?我以为咱们早已成了亲、拜了堂……」
「你……」他明明就不承认这件事的,怎么这会儿又拿来说嘴?
他分明就是故意!
「咱们是夫妻,何来非礼勿视?」
聂紫相不曾正视过柴书南,总觉得她就是一个温良贤德,没啥脾xìng的枯燥女人,平淡而无味正是她给他的一向感觉。
没想到这妮子平素看起来知礼守分,但如今她那双慧黠而灵动的眸子,倒是将她活泼的真xìng情展露无遗。
-个胆敢在荒野中半里着身躯的女人,就算不是惊世骇俗的大胆,至少也不受缚于礼教。
光这点,就让他忍不住想探究真正的她。
「我们才不是夫妻。」
明明从不肯正眼瞧她,现在才义正辞严地说他们俩是夫妻,未免太过矫情。
「咱们拜过堂。」因为她的否认,他不厌其烦地开口提醒。
「但没洞房。」柴书南一针见血地回道。
「只要我想,这点随时可以补正。」聂紫相双手环胸,居临下地望着柴书南,眼底竟饶富兴味。
「你……」
他这会儿究竟是打什么算盘?方才明明还用违背训威胁,摆明想借机将她这眼中钉轩出聂家,现在又口口声声提起那有名无实的拜堂仪式,他究竟……
「当然,若你不承认也行,但就不知若是不认咱们这拜堂是真,那你又为何心甘情愿守在聂家?」
柴书南杏眼圆睁,从头到尾不认账的人就是他,他竟还有脸在这儿做贼的喊捉贼?
「那是因为我认定了聂家是我的家。」柴书南说得字字晰,亮的声音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持。
望着聂紫相那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柴书南冲动的个xìng已然被挑起。
既然他们俩是夫妻这句话是出自他的口,那就别怪她……
柴书南神色泰然地直起了身子,无视聂紫相惊诧的神情,不疾不徐、故作风情款款地抬脚跨上池岸,接着在瞪大了幽眸的聂紫相面前,像完全不当他存在似的,走进山洞之中着装。
望着那不一会便消失在草丛中的人影,聂紫相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眼前这个豪气的女子,真的就是他记忆中那个圆润可爱、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妻子?
又或许,这一切只是幻觉?
他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这胆大于天的女人?
结果,他什么都没说?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因为这几年对她的冷落,所以心中有愧,愿意大方放过她一马?
是这样的吗?
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大咧咧地躺在如茵的绿草之上,这般毫无礼教的行为,完全不是一个fù道人家该有的风范。
在回廊中来来往往的聂家下人们,却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只是由着柴书南随心所yù仰望蓝天。
望着天上的白云,想到那天在烟霎缭绕的池水里,因为鲁莽而出的糗,柴书南白皙的脸蛋立刻涨红。
天际的白云,此刻甚至浮现聂紫相那张jiān佞邪较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