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还真是怪?」瞪着天上的白云,就好像瞪着聂紫相一般,红艳菱唇叨叨地开合着。
「明明就巴不得可以把我从聂家扫地出门,怎地,有机会可以顺理成章把我给撵出去,却啥都不说?」
顺手拔起一根碧绿的青草,柴书南下意识地把玩着,突然间,眼前竟出现另一张陌生的俊逸脸庞,眉眼含笑地望着她,那眼神就像望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
「喝!」柴书南被这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了好大一跳,身手利落地自草地上一跃而起。
柴书南那丝毫称不上温婉的举动,顿时引来那不速之客的阵阵笑意。
「你是谁?」她双手叉腰,因被冒犯而感到些许不悦,板起了脸,一扫方才的一派轻松。
「在下潘文风。」拱手作揖,潘文风一派温文儒雅的模样。
潘?
一听到这个姓氏,柴书南的翠眉蓦地拢起,伸手拍了拍襦裙上的草屑,表情带着点抗拒。
如果她没记错,婆婆想替她安排亲事的对象,就是姓潘的。
显然打从那日她开溜之后,娘并没有放弃为她另觅姻缘的想法,反而更加积极。
今儿个,人不但请来了聂府,还让他大咧咧地在园子里头逛着。
「吗。」面对他有礼的示好,柴书南只是淡淡轻应一声。
「姑娘是?」
「无名氏。」
淡淡的三个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态,就连瞎子都瞧得出来,潘文风自然不会如此不识趣。
他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兴味,已隐约猜到她是谁。
「无名之人能在这聂府中爱躺就躺,来去自如?」潘文风朗声质疑,戳破柴书南的随口之语。「在下如果猜得没错,姑娘应该就是聂左相之妻,柴书南夫人吧?」
好拗口的一串,当官的说起话来,就是有让人头昏脑胀的本事。
「我不是!」简单撂下三个字,柴书南懒得再与这人周旋,小脚儿毫不犹豫地往前一迈就要走人。
「柴姑娘,聂夫人延款在下过府做客,不知敝人是否有幸邀您相陪,同游聂家华丽不失典雅的园林山水。」
其实方才潘文风已同聂夫人短叙,聂夫人虽未明说,但他向来不是驽笨之人,从那番话的字里行间,他已大约了解聂夫人三番两次邀他前来做客的用意。
本来,在潘文风意识到聂夫人盘算之际,他心里其实颇有微饲。
毕竟同朝为官,他与聂紫相两人,论家世、才学皆旗鼓相当,可偏偏不管是皇上,还是朝中其他要臣,总将赞当的眼光摆在聂紫相身上,不但官拜左相,皇上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就连朝中大老有时遇上聂紫相,还得礼让三分。
现在倒好,就连选妻都得捡聂紫相不要的。
本来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吞不下去,所以表面上告诉聂夫人他会好好考虑,其实骨子里却极度排斥这安排。
但这些想法只留存于还没见着柴书南之前。
方才,丫环领着他出园,行进间不经意住如茵的草地上一瞥,却见一位姑娘自适地躺在草地上,完全无视礼教禁锢。
当他从丫环嘴里得知,原来那女子就是聂紫相的妻子时,原本抗拒的心竟奇迹似的消减不少。
「第一,我说过我不是聂紫相的妻。第二,我没有那种习惯,无缘无故为一名陌生男子作陪!」
不用说,她就知道这陌生男人是谁,本来她会来这里欣当蓝天白云,就是因为不想去见这位娘坚持邀请人府的客人。
上回她已经躲过,没想到娘竟毫不放弃。
柴书南也耳闻近来娘亲一得空就往聂紫相的院落跑,像打定主意要聂紫相签下放妻书。
听到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