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区的儿童团员从小就受半军事化的训练,纪律xìng强。
赤卫队副队长锅子叔叔脑子灵活,“我想到一个办法,承先,就看你敢不敢去?”
“叔,还用问吗?有什么我不敢的?”看承先的神态此刻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决不会说半个不字。
“我大妹子的老丈人家在镇上开yào铺,晚上去找你姑弄yào......”锅子叔说出的计划把儿童团员笑得前仰后翻。
承先下山前,赤卫队长把小根子往承先身边一推,“你小哥俩结个伴吧,一起去多个帮手好办事!”小根子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
两个小伙伴趁天色暗淡一口气跑下山找到朱仁yào铺,两人回头看看没人注意就一步跨进去,“姑姑!锅子叔让我俩来找你......”
“哎?你不是仁仟大哥的儿子吗?你怎么来了?街上到处都在抓军烈属和儿童团哪!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姑姑站到门口满大街的扫了一眼。她是个痛快人,干脆地问道:“说吧!你锅子叔让你们来做什么?”
“我叔说让姑姑搞点巴豆,还弄些盐和治qiāng伤的yào。”他们看见满屋的草yào分装在一个个小木格屉子里,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中草yào味。
“搞巴豆?”她一楞,很快又明白了,“巴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一会儿就备齐!”姑姑风风火火在一层层的小木格屉子里翻腾。
姑姑很快抓了几大包中草yào摆在面前,“先别忙走,我去去就回......”话没说完人就消失了,回来时两手不空拎得满满几袋不知是啥。承先和小根子闻到烧饼的香味。
姑姑放下手里的东西,递过刚买回的几个烧饼心疼地说道:“孩子,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谢谢姑!”承先和小根子狼吞虎咽把烧饼吃掉。
姑姑展开纸包,指着面上的yào丸子,“这是dú鱼子,就是你们要的巴豆,这东西少吃治病,多吃就是dúyào!我们把它加工成丸子dúxìng稍弱些,需要时就多放点。配点卤料吃起来就尝不出啥味。”承先和小根子认真听着,她拍拍另两包,“这两包是盐,给红军伤员清洗伤口很管用。这里还有一些我家公公世代祖传的中草yào,拿去给红军同志治疗qiāng伤。记住,是yào三分dú!”
“姑,那些祖传的中草yào怎用?给我们写下来吧!”承先怕记不住。
“我不会写字,你们记住便是。这是拔dú散,它可治qiāng伤和骨折,能清热解dú活血祛瘀,外敷最好。这是老乌眼树的树皮,用它熬水洗伤口很管用。还有马尿梢......”说完,姑姑打开几扎刚买的黄纸,又把盐、dú鱼子等一样样四四方方打了好几大包,再用黄纸把四面包捆好,看起来每个包都象一扎扎钱纸。常年在yào铺里包yào,这点活儿姑姑干得麻溜溜的。中草yào不用打包,都是树上和山里长的,看上去只是一堆枯枝干叶。
两个孩子全神贯注看着听着,生怕漏了点什么。“姑,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点,到处都有狗。”姑姑轻声说了一句,出了镇子两个小伙伴便开始奔跑,小根子不小心和迎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他妈的!没长眼睛啊?”两个下岗的guó mín dǎng士兵站在面前,见他们各背一个大背兜,士兵喝问:“干什么去?筐里背的什么东西?”承先和小根子紧张了,怎么办?
“我四伯被坏人打死了,买钱纸回去烧,呜......”
承先明白小根子是说自己的父亲,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他悲伤的哭了,“爸爸,呜呜......”
“四伯!四伯!呜......”两个孩子你一声我一声的大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