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细看那道疤,疑惑地问:“这是割腕留下的?”
路漫漫任由他握着手,反问:“你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是我伤你的吗?”他的眼神好似一条善良而谄媚的狗,路漫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膝盖发软。
“不,是我自己划破的。”
司徒修远把她的手贴在脸上,以唇轻吻那伤疤,低语:“我确实不记得,可是,我们不是一对爱侣吗?爱到极致,必然会想要绝对占有,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情到激烈之时,伤人伤己,都有可能。如果是我令你自残,对不起,漫漫,一定是我太爱你的缘故。”
路漫漫泪湿眼眶,难道肉身之上这些难以消除的伤疤,就是他们彼此深爱的证据吗?伤痕,她有,他更多。她曾割腕自杀,而他干脆撞车求死。
司徒修远闭上眼睛,他的脸比从前瘦削,五官显得更加体力明晰。唇依旧那样柔软温暖,吻在她手腕上,像小猫的舌头在舔,痒痒的。
这暧昧一刻被敲门声打断,李兆骏推门进来。路漫漫面红耳赤,像小偷被当场抓住一般,马上抽回手。
李兆骏深深看她一眼,转头对修远说:“公司有一个投资案,是你之前策划的,我现在接手操作,要跟你讨论一下。”
司徒修远皱眉:“我不确定我还记得。”
“这和你的记忆关系不大,我需要的是你的分析和判断能力。”
路漫漫局促地站起身,低声说:“你们谈公事,我先回避。”
她往外走,司徒修远叫住她:“漫漫,烤个起司蛋糕给我吃,我肚子里馋虫在钻!”
她嘴里胡乱应着,往外走。一出医院大门,只见车水马龙,尘土弥漫,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茫然,后面司机急忙开车跟上来:“路小姐,怎么没叫我,去哪我送您。”
路漫漫一挥手:“请转告司徒夫人,不要再派车给我,我需要一个人待着。”
她不管司机,直奔地铁入口。
这是十一月清冷的天气,天空乌云层层叠叠,水墨画一般,酝酿着一场雷雨。她顺着长长的石阶往上走,怀里抱一束鲜花。
露娜和kai的墓碑上积了一层灰,她细心打扫干净,在台阶上坐下来,抱着膝盖,自言自语:“告诉我,该怎么办?原谅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不原谅,难道真要逼死他?如果我也可以失忆就好了,没有烦恼,没有负担。”
路漫漫到天黑透才回到住处,出地铁,发现下起雨来,冷雨随风抽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她没有伞,也懒得买,将风衣领子竖起,沿着街道边商家的或有或无的屋檐往回跑。
走到楼道口,一人闪出来,举起一把伞替她挡雨。
“大晚上才回家,让人好担心!”
是李兆骏,他眼里的关切不言而喻。
她脸红,说:“临时起意,去拜祭kai。”
“去那么远?怎么不叫人接送?”
“我又不是娇小姐,我是盛京土生土长的女孩儿,怎会不认得路,不需要司机。”
外面风大,李兆骏收起伞,拉她走进楼道里面说话。
路漫漫说:“对不起。”
“你已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李兆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路漫漫拧着手指:“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嫁给你,就要忠贞不二。虽然只是内心的一点点小动摇,已觉罪无可恕。”
李兆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漫漫,婚姻从来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要你的人和你的心,结婚是关键的一个步骤,但是,我明白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旅途,还要面对很多的考验。我不会约束你,我相信你能约束自己。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公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