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青州,商泽修带着商家人往北走,终于是到了上海。
何宁第一次来上海,以前总是听说上海漂亮繁华,现在一看,却也不尽其然。该富的确实富裕,漂亮高大的房子,商街就有好几条。
那些男人女人,低头行走,驻足交流,言行举止都透着优雅。
上好的衣料,最新潮的款式,耳坠发饰和首饰,相比较那些流行语青州的东西,青州确实就是个小乡下。
可是瞧着这大街上的,却也不差穷人。
商瑜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上海能怎么样呢,原来这里的穷人连衣服都没得穿。”
何宁顺着商瑜的目光瞧过去,只见一个乞丐光着上身,上身处被人踢打了好些地方,青青紫紫的。
又一转眼,从那乞丐的身后走出一个小的,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破旧的衣服,原来竟然是一家。
一个手拿着报纸,带着毡帽的的男人从旁边走过。小的瞧见了,上前就伸着手要钱。
男人摸了几个大洋,远远扔给了那孩子,嫌弃的样子让何宁瞧着都心疼。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他连谢了好几句,这才回到了自己大人的身边去。
商泽修这才说:“上海繁华,有钱的人都大方,出手阔绰。”
“可是他手脚健全,为什么不去找事情做?”
商泽修淡淡笑了笑。“上海地方大,帮派势力也多。英祖法祖,还有日本人,看着平静,其实最乱了。这样的世道,人人都小心的求生存,哪里还能随便更换工作,更加就难找到工作了。”
青竹听到这,低下了头,满心愧疚。在来上海的路上,何宁倒是问了原委,青竹也都自责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何宁虽然没有生孕过,可是她也养了商瑜六年,如亲生的一般。青竹那还是自己的亲生,受迫于瘸五,她能理解。
只是秦连觉得他是青竹的丈夫,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让何宁跟商泽修送命,心里自责愧疚,一路上没跟青竹说话,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脸色。
商瑜年纪小,可对何宁更是维护的紧。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对青竹,已经不再像从前了。
何宁瞧见了低着头的青竹,心里微微一颤。难道她傻到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再另寻出路?
“青竹,孩子的烧退了么?”她伸手轻轻探了探孩子的额头,灼热倒是降了下来,只是趴在青竹身上沉睡着。
“夫人”
“烧退了就好,一会儿我们安定下来,再带去医院瞧一瞧。”
青竹眼里有了些泪,忍着不让掉下来。秦连瞧见了只是一声冷哼,又绕到了商泽修的身边去。
“大爷,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商泽修颔首。“只是那宅子许久未打扫,估计都已经住不了人了。”
秦连哂笑,说道:“我们人多,一会儿就能打扫好了。”
一行人到了商家的祖宅,破旧的大门上头朽朽的挂着“商家”两个字,瞧着确实是许久都没人来过了,颇有一种鬼宅的感觉。
何宁瞧着那宅子,突然说道:“泽修,我们来上海,是不是来错了?”
“怎么了?”商泽修低头看她,不解的望着她脸上的认真。
“小江也说了,郑司令的事情还没完,那些人,也一定还在找你。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回了商家祖宅,是不是还得惹来麻烦?”
她的担忧商泽修自然想过,心里闪过忧虑,面上却笑着说:“上海是用租界来说话的,你放心。再说,你还在这里跟外国人合办场子,我们有盟友。”
听得商泽修这么一说,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