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不要留那么多人,不然,成天光琢磨那些人,就能把我累死了!”
桑九早就站在那里端着冰碗就开吃,闻言忙咽下口中冰屑,嘲笑道:“傻!你不会训练几个人出来帮忙么?咱们上次说了,阿舍和线娘都是可靠的,何况又有叶大他们,内外一分,你只管平日冷眼瞅着,不就完了?”
横翠一边伸手过去抢她的冰碗,一边顶嘴:“阿舍要管厨房,线娘要贴身护卫娘娘,哪儿来的空?叶大几个人现在主次颠倒,唯郭奴那个家伙马首是瞻,我敲打了几次都不管用。哪儿还敢教他们这些东西?”
桑九三躲两躲没躲开,便干脆将冰碗给了横翠让她吃,边嘻嘻地笑:“郭奴呆不久,早晚还得回宣政殿,孙公公那边少不得他。叶大他们这会儿若是不跟郭奴近乎些,你反而要担心以后会不会被再掺沙子。至于线娘和阿舍,出掖庭后,必要一个管厨房,一个管寝殿,到时候我把你其他的活计都拿来做,你单单管人就好。待寻到合适的,再把线娘给你,这样就好了吧?”
横翠的气渐渐平了,嚼两颗樱桃,寻思一会儿,点点头:“这样还差不多!”
邹充仪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侍女有商有量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然,一转念,又想起了花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转向了窗外。
外头的汉宫秋又开了。
红红黄黄的花朵簇簇地开在幽隐一角。
那花还有个名字,叫做剪秋罗。
横翠看了,轻轻咬咬唇,道:“娘娘,为什么种这个?为什么不干脆种紫藤?”
紫藤又叫云萝、藤萝,这才是采萝那个真正的萝字。
邹充仪看着窗外出神,口中似在喃喃:“那样太扎眼了……等回宫吧,回了宫,要种多少云萝,都随你……”
这样转眼便到了七月初一。
因宝王家的神童嫡幼子今年满七周岁,如今离他的生辰不到半个月了,京城的流言甚嚣尘上,愈加离奇了。
什么小小年纪便能通读史书,什么各种奸佞之人一眼便看出不对,什么已经与府中的庶姐们别室另处,每逢饭时自言应隔席,还有什么夜梦太祖皇帝命他看顾天下之类的话,竟然都流传了开来。
明宗看到两省、羽卫呈回来的纸条,已经阴沉着脸好几天。孙德福各种小心,沈迈各种耍宝,都没能让明宗稍稍开颜。
到了最后,沈迈也没有法子了,怪眼一翻,直接道:“圣人,你到底在气什么?还不赶紧的准备好宝王进宫后该怎么收拾他?”
明宗冷笑一声:“收拾?我这么有礼有节的大哥,这么英才天纵的侄子,我‘照顾’还来不及呢!”
沈迈看着明宗脸上的一片阴霾,怪笑一声:“圣人不愧是圣人!这就是了!末将等着,好好地帮圣人‘照顾’‘照顾’他们父子俩!”
孙德福来回看两个人的表情,激灵灵一个冷战!
……
果然,七月初三,不年不节,宝王忽然带着宝贝儿子急急入宫,说是先给太后请安,再去拜见皇帝。
宝王这一日穿了一本正经的宗室亲王的常服,远游三梁冠,金附蝉,犀角簪,紫衫,白袍,远远一看,果然外形和潇洒俊逸的达王一般无二。只是宝王唇薄,双眉微短,如今年纪有些大,双眼的眼角有点往下耷拉,面部便显得有些凉薄。
而他那七岁不到的嫡幼子,粉妆玉琢一般的白瓷娃娃,漂漂亮亮地穿着浅黄色的外袍,里头是白色的素纱中单,腰间扎了浅草绿的大带,显得整个人都清清爽爽地低调可爱。
进了兴庆宫,给裘太后磕过头,不过两三句寒暄,宝王就开始大谈外头的流言,详详细细地都讲给裘太后听,然后再一一澄清。
裘太后一挥手,总结道:“就是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