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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惯常应付外伤预防化脓的汤药,这就了事了。但却没有想到,刘子飞第二天就开始有剧烈的头疼,服药c针灸都不见好转。他早晨还能支持着指挥军务,到了下午,就开始眩晕,走路不稳。傍晚时分,说是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到了次日才发现,左眼也流出脓水,才过一日,就完全看不见了。

    刘子飞原本就暴躁易怒,失明之后,变本加厉,几乎无人能靠近。军医c药童非得帮他看诊换药,挨打挨骂自然成了家常便饭。其余的军官士兵若要向他汇报军情,也常常是被他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兜头砸过来——好在他因为眩晕症卧床不起,否则抓起军刀乱砍一番,哪个吃得消?所以军官们越来越害怕去向他汇报,非得亲自去请示的,大伙儿还要猜拳定输赢。

    刘子飞陷入癫狂之前所下的军令是要扫荡东部的丘陵。他说再不能被楚军这种鸡鸣狗盗的卑劣手段所控制,无论山林水网是多么的复杂,楚军人数有限,且多为民兵,远比不上樾军骁勇。管他们有何机关陷阱,樾军大军扫荡,他们必然无法抵挡。

    当时,樾军官兵也觉得此言有理。终日死守程亦风,搞些蒸馒头c杀俘虏的事,实在让他们觉得窝囊——还常常要应付敌人野猫一般的偷袭。想他们大樾国铁骑,自从□□起兵大漠,素来威风凛凛,所向披靡,如今竟然被这些落荒而逃的楚国懦夫耍得团团转,这成何体统?凭他们的本事,何需惧怕什么山林沼泽?应当铲除高山,填平湖泊,焚毁树林,让楚国蟊贼没有藏身之所。大家忿忿不平已久,听到刘子飞如此命令,个个摩拳擦掌。当日即有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开赴东面的今川乡。

    这支队伍的遭遇,小郡主没有跟着去,当然就不晓得了——

    那里其实之前已经遭到过一次扫荡,乡民们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些被俘虏。樾军这一次杀到,虽然未见到半个人影,但发现村子里俨然有住人的痕迹——有些灶头尚有余温,可见主人离开不久。“楚人可真是大胆!竟然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又烧火做饭了!”大家斥骂着,点起火来,将整条村子化为灰烬。

    既然村庄夷为平地,敌寇没有藏身之所,这支队伍当夜就在废墟扎营,次日又向东南前进,照样摧毁了一个名为张家坡的集镇。如此接连三天,将方圆一百里地如篦子一般梳了一回。田庄c树林化为荒场,别说人,就连耗子的难以藏身。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遭遇楚国义军。只抓了个自称是乞丐的人。虽然严刑拷打,但没有一个承认和楚军有关联的。竟然最后全部都活活打死了,也没有从他们口中撬出半条有用的消息。樾军将士们也不以为意——或许真的是抓到了逃难的乞丐呢?他们又就地扎营,准备次日继续东进。

    只是,这天夜里,大部分士兵正在这个叫做白石围的地方休息,忽然听到了哨兵警报的号角。大伙儿都抄家伙起身来看,只见四面八方好像有几条火龙正围拢,还不待望个分明,已经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他们虽自恃有五千人,而且全副武装,但这样望过去,却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好在他们都训练有素,晓得被敌人包围之时,己方更应该紧缩成团,外围盾牌保护,缝隙中伸出长矛来,阻止敌人突破,更要架起强弓硬弩,连连射击,不让敌人近前来。所有士兵早在平日操练之时,就熟悉如此战术。此刻,不需将官发令,大伙儿已经自觉冲到自己的岗位。可是,还不待外围的士兵支好盾牌,那四面八方的火龙就喷出嗖嗖箭雨。樾军的强弩尚且没有如此的射程,谁料到普通的羽箭竟有恁大威力?霎时间,外围的士兵纷纷中箭扑倒。内圈的士兵有些还不明就里。不过因平时操练之时早已言明,外面的人倒下,内圈的人就来立刻顶上。所以他们急忙去撑起同伴的盾牌。然而,大部分人都还来不及竖好盾牌,第二蓬箭雨又杀到跟前,于是,又一批士兵中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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