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细节未必能让他们打听得如此清楚——就连此事乃是郡主的‘壮举’,也未必就传得出去呢!”哲霖道,“因此,咱们得有一个可靠的渠道,把郡主单人匹马刺杀敌将的传奇故事说出去——让罗满去传,那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传?”白羽音问。
“山人自有妙计。”哲霖笑嘻嘻,“只不过现在时机还未到,咱们得再等等。”
“等到何时?”白羽音不耐烦。
“这可说不准。”哲霖道,“要看那些手里有兵马的人反应有多快了,也要看刘子飞自己的造化。”
这算什么?白羽音心中恼火,暗想:姓袁的不是盏省油的灯,多半是怕他把计划说给我听,我就再也用不着他了。所以故意要说些玄而乎之的东西来敷衍我!也好,反正现在我一个人也难以成事,就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可玩。当下道:“那就等着看吧——这刺探军情的事,是你做还是我做?总不会依靠那些老弱妇孺吧?”
“郡主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哲霖道,“老弱妇孺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他们出来打探消息,最不惹人怀疑。”
“你说让他们混进刘子飞的军营?”白羽音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哲霖道,“眼下还没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日后要是郡主转战揽江c镇海,可就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在下听说罗满素来对占领区的百姓关爱有加,河对岸那些郑国的遗民已经个个都把他当成再生父母一样看待呢。”
白羽音也听说过。甚至程亦风也曾提到过罗满c顾长风在郑国沦陷后治理东海三省的政绩。训练楚国的百姓,让他们潜入揽江?这也许是可行之计。但她此刻还考虑不了那么远。只问:“我说的是眼下——刘子飞的动向,我楚队还有义军的动向,这谁来打探?你还是我?”
“若在下说不需劳烦郡主,郡主大概会以为在下有些什么阴谋诡计,想存心隐瞒吧?”哲霖望着白羽音,“所以还是要靠郡主和在下通力合作,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哼!”白羽音不想跟他耍嘴皮子,一甩手,朝百姓们藏身的树林大步走去。
这后来,她安抚了获救的百姓,又带着大家寻了一处山沟暂时安顿,搜集草根野果充饥,自然不在话下。哲霖并不公开露面,只是暗地里给白羽音出主意,也会趁着去军营窥探的机会从樾军的粮库里偷取粮食——这种功劳,在百姓的面前白羽音当然是据为己有的。不过她自己也没闲着。每次来到樾军大营附近侦查,见到有落单的士兵,就会设法取其性命。身上若有食物,自然拿走。若没有,也要将其盔甲衣物统统剥下来——天气越来越冷,大伙儿都需要御寒的衣物。每每她将这些“战利品”带回去,百姓们总是兴高采烈。在这些可怜人的眼中,白羽音已俨然成了女菩萨一般的存在。这正合小郡主的心意。但日子越久,她也越不耐烦——这山中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几时才是一个尽头?加之,刘子飞的部下还时不时地在周围扫荡,大伙儿提心吊胆,好像住在猎场中的兔子一般。
“时机几时才会成熟?”她问哲霖。
“就快了。”哲霖每次都是这样回答。而说着说着,就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莫非是等着刘子飞伤重不治吗?白羽音心中嘀咕?
多番查探,小郡主知道自己当日虽然没能立刻要了刘子飞的命,却还是把这个樾军主帅给废了。樾军的军医检查了伤口,确认匕首并没有毒,可是毕竟利器刺入头颅,除了毁了右眼之外,难免还有些旁的损伤,但谁又瞧得清楚?如果是胳膊腿儿,还可以刮去腐肉,彻底清洗包扎,但是伤在头颅,难道还能把脑袋打开?谁也没那本事——亦没有胆量。看刘子飞昏厥之后,没多久又醒了过来,还能口齿清楚地下达军令,军医推测这伤多半还不致命,就只是将右眼的伤口止血包扎,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