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过。全城所有人,不得饮生水,不得生吃任何瓜果蔬菜,不得吃隔夜的冷饭冷菜。还有,一旦发现病患,就要立刻送来病区。”
“那已经生病的人呢?”王小虾问。
“你先照我吩咐去传令谁现在替罗总兵在指挥的?让他传军令。”端木槿道,“让军医们煮开水准备糖盐具体怎么医治,待会儿我再和大家细说。”
“是”王小虾不顾脸疼,就要往外奔。
沈副将在门外还骂骂咧咧:“煮开水?用糖盐治病?让我们挑大粪?你这楚国娘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还敢替罗总兵传军令了?”
“照端木姑娘的意思去传令”罗满怒吼这一次是用尽了全力,话音落下,人也晕了过去。
沈副将虽然官阶不低,但毕竟是从刘子飞帐下投靠过来,罗满的部下既听到了罗满亲自下的命令,哪儿理会沈副将,立刻飞跑去办事了。留下沈副将一人好不尴尬,低声骂了两句,才退出去。
王小虾捂着脸:“端木姑娘,那我去找军医们。”
端木槿看了他一眼:“让他们先给你瞧瞧。掉了的牙或许还可以接上虽然我只在一本冷僻的笔记里见过,不过,可以让他们试试。”
“没关系”王小虾笑笑,“接不上无非就是以后说话漏风呗。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治瘟疫要紧”说着,大步跑出房去。
端木槿便忙又掐了掐罗满的脉搏,但觉沉细欲绝,正是虚脱亡阳之兆。她不由暗叫不妙。见一旁不知哪个大夫的药箱针盒摊放着,就取针来在罗满的中冲涌泉关元神阙百会等穴扎下。少时,才觉脉搏恢复些许。
这时,王小虾已经把几名军医都喊来了。端木槿向他们详述了目前自己对此病的知识,以及如何用糖盐水四逆汤等帮病人度过最凶险关头。“至于如何用水蛭给药,我稍后就教给大家。”她道,“只希望其他的法子能尽早奏效,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军医们都面露惧色:“姑娘的意思是,这病无药可医?那咱们岂不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无药可医,但是只要保存体力,就可以自行治愈。”端木槿道,“十多年前,郑国不归谷的瘟疫,也是用这个方法治愈的。所以大家不必惊慌,我们当以预防为主,防止病患再增加,同时全力救护现有的病人。我想,这也不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儿。”
军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忽然想了起来:“当年郑国不归谷的瘟疫好像是林大夫一力医治,他一定晓得治病的良方。就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端木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催促道:“大家还是赶紧去照料病人吧。如今咱们可是一刻也不能松懈呢。”
军医们没有旁的选择毕竟不能抄着手等林枢回来便都点头退出去,独留端木槿在房内守护。她丝毫也不敢怠慢,每过一刻,就去试试罗满的脉搏。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见罗满还未醒转,她心下焦急,想:人若是昏迷不醒,可怎么让他喝水吃药呢?此刻虽然并不像是生死关头,但再等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试试用猛药把他救醒。
因唤了王小虾来,叫他用大碗取四条水蛭,并向军医们讨一份四逆汤和一把盐。
王小虾动作麻利,不时就办妥了,端木槿即吹凉了汤药,试了试,又加了些凉开水。接着在水蛭身上撒了些盐。这些肥胖的蠕虫立刻萎缩了。她又将他们放进汤药里,水蛭的身子才重又涨起来。
“咦,这是什么道理?”王小虾好奇地问。
“水蛭身上原有些粘液,撒了盐就被溶解了。”端木槿回答,“它的身体失去保护,体内的水就流了出来,如果不再补充水分,就会干死。把它放进汤药里,一则洗去盐分,二则也逼它吸水。它便又恢复原状。”
“原来如此就好像腌萝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