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夺利的家伙糟蹋,所以才献城请降。”
樾军东征。洪水。瘟疫。这勾起了端木槿多少回忆?玉旈云怎样将整个乾窑城交给她,让兵士们配合她寻找医治疫病的办法。那个时候,她忘记了这人乃是楚国人人得而诛之的敌国将领,对“不问身份,不问善恶,只问病痛”的祖师教诲愈加深信当时没有想过,玉旈云能够率军灭了郑国,有朝一日也会率军攻打楚国。是她太天真,太傻!
“哈哈哈哈。”沈副将笑起来,“莫大人,咱们现在同为内亲王效力,这些场面上的话何必要多说呢?内亲王为何会率军在郑国治水抗疫?还不是因为她用了郭先生的妙计?先砍人一刀,再给人上药,这招数可高明得很。郑国那些无知小民又不晓得这背后的玄机,当然把她当成神一样来拜。尤其是,她还遇到了那个女大夫端木槿——此人也当真可笑,身为楚人,却尽心尽力为内亲王办事,在郑国活人无数。大伙儿看她,就好像观音菩萨一样了!如今咱们在江阳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如果得到这三座粮仓的粮食,我们也可以借花献佛——凡是愿意投降我大樾国的,就送给他五十斤粮食,反之,负隅顽抗的,就要掉脑袋——还怕周围那些小民不蜂拥而至?”
“内亲王只让我们在这里摆空城计,阻止楚军撤入山林,可没有让我们夺取粮草。”小莫道,“我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好。况且,内亲王治军,严禁纵兵屠城。你既投效内亲王,不可干犯军纪。”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沈副将道,“眼下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为何要白白放弃机会?莫大人昔日在楚国,难道也事事要先向内亲王请示?”
“好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蓦地传来一声冷笑,外面走进两个人来,都是便装打扮。身材高大的那个单衣短打,正是乌昙。而另一个中等个头,在这闷热的夏夜依旧披着斗篷,风兜盖在头上,从窗外那个角度并看不见面目。然而,端木槿已经认出其声音来——是玉旈云。
她险些惊呼出声。沈副将则吃惊得结巴了起来:“内内亲王您您怎么也到揽江来了?”
玉旈云将风兜甩在脑后。端木槿这便可以看到她的侧脸了,气色比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差一些,不过精神尚好——也可能只不过因为其身上那股一如既往的杀气,在任何时候,都震慑人心。
“我不到揽江来,怎么知道有些人在这儿‘军令有所不受’呢?”玉旈云斜睨着他,“你才投效我几天?这么快就已经想要对我阳奉阴违?”
“卑职岂敢阳奉阴违。”沈副将干笑,“卑职只是给莫大人出主意毕竟这三座粮仓的粮食数目巨大——虽然不是咱们种的,但白白烧毁也太可惜了。既然可以有更好的利用之道,何不一试?”
“更好的利用之道?”玉旈云冷笑,“我十分讨厌那些不会变通的庸才,不过我更讨厌自作聪明的人。现在我军缺粮草吗?在我大军未渡河全面占领此地之前,我要这些粮草有什么用?你上阵杀敌之时,见到地上有金元宝,难道先停下来,把元宝捡了,然后再继续战斗?只怕等你捡了元宝,你的脑袋也搬家了。”
她的话说得尖刻,沈副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沈副将也是好意。”小莫打圆场,“再说,他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王爷的规矩。不如念在他刚刚在莲花矶立下大功,王爷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毕竟他只是说说而已。”
“哼!”玉旈云狠狠瞪了沈副将一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是唱空城计,也要唱得似模似样。还不去城楼上巡视?否则楚军从外面翻进来,你都不晓得。”
“是。”沈副将从牙缝里哼哼着回答,垂头退了出去。玉旈云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朝他的背影瞪了两眼,嘀咕道:“郭罡就找这么个人给我?他看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
“王爷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