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瞒,你别看他人高马大,其实畏妻如虎。而他老婆也确实是个少见的泼妇。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在路上耽搁了时日,哪怕我们没进书院,她也要认定我们是去了。我兄弟的日子可就要难过啦。就连我也要跟着遭殃呢!”
石梦泉哪料到她编出这样一条理由来,脸“腾”地就红了。
掌柜见状,反而信以为真,道:“哦那那”
玉旒云道:“下次我一个人来时,一定要向掌柜的请教几处好去处,好好风流一番。”
掌柜知道这是客套话,只得敷衍地笑了笑,上后面找钱去了。玉旒云赶紧将柜台上的通缉文榜抓了过来,展开同石梦泉一看,那画的可不就是他们两个人么。不禁恨恨道:“这拿了鸡毛当令箭的混帐,居然连这种伎俩也使得出来!早知如此,昨晚硬闯也要闯出城去。”
石梦泉道:“他说我们是江洋大盗,可见还不知我们的身份。便真的充做江洋大盗,杀出城去,然后隐藏行踪,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这些顺天府的小兵,还奈何不得我们。”
玉旒云道:“不过城外还有那些等着杀咱们的人,却不知埋伏在何处。”
才说着,掌柜已拿着找零出来了,不见了柜台上的画像,还道是伙计已拿去张贴了,便又和玉c石二人客气了几句,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出了门。
两人到了大街上,才发觉冷千山小题大做的本领实在是太高强了。大小店铺几乎都在门前贴出了通缉文榜,过往行人无不窃窃议论:“哪里冒出来的强盗?竟然这样兴师动众地通缉,看来是作恶多端了!”
玉旒云气得捏紧了拳头:“这混帐!早知进凉城会遇到他,倒宁可在外面和那些杀手玩捉迷藏。”
石梦泉道:“这都是碰巧的事。哪有‘早知道’的?就不信冷千山能困得住咱们。先去寻马匹吧。”
玉旒云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无恼火地说道:“他搞出这么大事来,恐怕咱们还没买到马就已经被人认了出来。”
“谁说要买马了?”石梦泉笑道,“咱们现在是江洋大盗,即使不抢马,也要偷马!”
此一语,把玉旒云也逗笑了:“好,咱们就偷马去——可惜不知道冷千山住在哪里,否则把他的坐骑借来用用也不错。”
石梦泉知道她虽然是小孩子脾气,但是做事还识得分轻重,在此危机四伏的时刻,她应该不会当真去寻冷千山的晦气。
两人就小心谨慎地在街上行走,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见到僻静的小巷就转进去。如此,渐渐离开了热闹的早市,不知不觉到了一处清冷异常的街道——道两边的店铺酒楼还没有一家开门的,连准备开门的架势都没有,前夜里的灯笼都还未熄灭呢。
这是什么地方?玉c石二人好奇地抬眼四望。他们左手边一座华丽的馆阁,硕大的朱漆招牌上写着“绮春院”,右手边的建筑也毫不逊色,招牌上竟然还描了金,写着“恋秋院”,原来是花柳巷,清早□和恩客们都还未起身,所以才清静异常,连顺天府的官兵都还未到来。但两人不禁相视咋舌:怎么到头来还是走到了掌柜推荐的地方来?
大约走了半条街,到了掌柜所说那倚翠馆跟前,见这妓院竟修得官府一样堂皇,门口还有石狮子,都披红挂绿,好不艳丽。门上除了“倚翠馆”大招牌外,下面还有另一块黑底金漆匾额,写着“花中魁首”四个字,用的都是正楷,和官府“明镜高悬”的其实也差不多。
玉旒云轻蔑地皱了皱眉头:“这国家,就是不亡在我手里,也得亡在他们自己手里。”
而石梦泉素来最恨烟花之地——他心意早有所属,连愉郡主那样的贵族千金都不会多看一眼,何况青楼女子?每见同僚属下寻欢作乐,他也很不以为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情义是决不可用银子来交换的。在这美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