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程亦风的身上:假若是程大人遇了危险,再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她自己摇摇头:这是混想什么呢!关我什么事?关程大人什么事?现在应当假设我是殊贵妃,假如我知道胡奉玄被抓了,被关在宗人府——而不是顺天府,我就知道皇后大约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要在宫里办事那么,我应该
她心里猛地一闪:应该立刻设法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他们是在等着殊贵妃派人来杀胡奉玄!如此一想,竟是豁然开朗,但心中也是一真发怵:一时卿卿我我,一时就翻脸无情了!
正思念间,刘府丞又换了一壶热茶来,加了几样消夜点心。符雅才感觉腹中饥饿——原来不知不觉,在这房里坐了两个时辰了,夜已深了。
点心中有一样真鲷粥气味诱人无比,符雅盛了一碗给康亲王。然而康亲王却不来接,两眼紧紧地盯着墙那边的胡奉玄。符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胡奉玄的牢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了!符雅紧张地盯着,连手里的粥碗都顾不得放下。
那人影在胡奉玄的牢边停下,矮身将一个食盒放在了地上。这人本来穿了带风兜的斗篷,这时风兜滑落了,可以看见面孔,是个陌生的宫女。
胡奉玄问:“你是谁?”
宫女小声道:“是我们娘娘派我来的。她知道您的事了,正想法子救您出去呢!”
胡奉玄道:“你们娘娘,是”他很精明,似乎是提防着有人来套话,硬是没把“殊贵妃”三个字说出走,只道:“怎么月娥没有来?”
那宫女道:“月娥不知道哪儿去了。先是她不见了,娘娘就有些担心,怕她出了岔子被人逮住,万一嘴不牢靠,大家都不好办,就想去通知您,结果还没来得及,您就出事了。”
胡奉玄道:“那娘娘现在是什么打算?”
宫女道:“她正计划着,总有办法。怕您在这里着急,就叫奴婢来说一声。早则明天,迟不过后天,总把您弄出去。”
胡奉玄身陷囹圄,信与不信其实都无甚差别:“那好,我等着。”
宫女道:“娘娘吩咐奴婢给道长带酒菜来,都是娘娘亲手做的。道长别担心,外面的守卫都买通了,您慢慢的,多少吃点儿,养足精神,出去了还不定要逃上哪里呢!”说时,打开了食盒,将酒馔一一取出。
胡奉玄起初似乎不太相信,盯着那些菜肴却不动手,可是当宫女将最后一盘点心端出来时,他却似乎放下了心来,道:“娘娘还真费神了。”就抓着点心大嚼。
符雅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死了!杀人灭口,最简单就是把他毒死!胡奉玄难道是傻的么?而康亲王——她转脸看看这位宗人令,竟似没事人似的,只坐着看——万一把胡奉玄毒死了,殊贵妃大可以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应该去阻止,应该把这宫女也立刻抓起来
心里一着急,手中的粥碗就“乓”地掉在了地上。
“哎呀,我”她忙起身要收拾。
偏在这个时候,听胡奉玄那边也是“乓”的一声,碟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你”胡奉玄一手扼着自己的咽喉另一手抓住了那个宫女,“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你”
宫女拼命要挣开,却不能够:“不关奴婢的事!是娘娘命令奴婢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胡奉玄发狠将那宫女拽得撞到了牢笼之上:“殊贵妃这贱人可真狠心呐!她老子做鬼也不放过她!娘的!谋杀亲夫,不得好死!”
这可算是从他口中叫出殊贵妃的名字了,符雅惊愕地看着,想,可是他死了,真真死无对证!
那刘府丞也有些急了:“王爷,这”
康亲王却慢条斯理,道:“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谋杀亲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