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有人叫骂,还有人“哎哟”一声,似乎是摔了个跟头——士兵都朝两边让开,就看娇荇赶着辆双驾马车,风驰电掣般地闯了过来。到玉旒云跟前时,竟刹不住,直撞了过来。玉旒云赶紧抽出鞭子朝马脖子上狠很一抽。那畜生吃疼,调转头去。她跟着拔剑砍断车辕,令车厢和马儿分开,娇荇和愉郡主这便一个跟一个从车上滚了下来。
两个姑娘都滚在了污泥中,满身秽物狼狈不堪。玉旒云想,凭愉郡主的脾气,大约立刻就要发作,正好刺她两句,也出出心中的郁闷之气。
果不出她所料,愉郡主还未站起身,已经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玉旒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人,枉石梦泉一心一意为你卖命,你却不管他的死活!”
玉旒云一愣:“你说什么?”
娇荇把主子扶了起来,帮她擦着脸上的污泥。愉郡主嫌碍事,一把推开了,瞪着玉旒云道:“你装什么蒜?玉旒云,楚国那遍地是强盗土匪的破地方,你明知道派谁去了都是送死?偏偏要叫石梦泉去?”
玉旒云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行军打仗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口?石梦泉究竟怎么了?”
“石梦泉石梦泉他病得快死啦!”愉郡主说出这句话来,眼泪跟着滚滚而下。想她离开远平那日,石梦泉还支撑着病体和众将士商议取胜之策——那些人呀,除了跟他谈军务,还是跟他谈军务,有哪一个识得着正照料他的?她冒着被邱震霆等人再次绑架的危险,走回锁月城,就是为了要玉旒云立刻下军令把石梦泉招回。谁料等她到时,玉旒云大军早已起程向西。她只好威逼利诱锁月参将,准备了一辆马车让她马不停蹄地追来——算来也有三天时间了,不知石梦泉现在怎样?
担心不已,她越想越难过,哭得停不下来。娇荇被主子招的,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玉旒云本来只是震惊,被她们这样一哭,心也乱了起来:石梦泉病得快死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报告?啊,也难怪一直接不到他的消息,他可不就是这样一个万事都自己扛的人?他怎么就这么傻?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
这个“死”的念头一起,就仿佛拿匕首在她心里刻字似的,先是浅浅地划了道印子,然后一下一下,越刻越深,血肉模糊,她直打冷战。
“都给我住口!”她厉声向愉郡主主仆喝道,“远平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给我说清楚!”
愉郡主一噎,跟着又嚎啕起来:“还说什么?你总派人去换了石梦泉回来就是。我知道你小心眼儿,讨厌我,但是你不能害石梦泉,你要害了他”
话还没说完,“啪”,玉旒云一个耳光已经抽了过去。用了十成的力气,愉郡主不仅半边脸颊肿了起来,整个人也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她愣愣地看着玉旒云,后者像是铸炼之时被烧得通红的利剑,刺到人的身上,非但立刻就戳开一个透明的窟窿,还要把你的五脏六腑都烧毁烫烂。愉郡主吓呆了。
还是娇荇警醒些,立刻“扑通”跪下:“启禀玉将军,是是这么一回事儿”继而结结巴巴,但还算是条理清楚地把杀鹿帮如何绑架愉郡主,如何向樾军下泻药,又如何企图炸毁远平城,但最终被石梦泉挫败了阴谋的事说了。“石将军似乎是因为积劳,又中了土匪的毒药,所以病得不轻”
“什么叫‘病得不轻’?”玉旒云疾言厉色地打断,“医官是怎么说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回报我?”
“是是”娇荇总算是见到真正“可怕”的玉旒云了,如果早看到惊雷将军的这一面,她打死也不会和郡主出来闯这样的祸。“医官就说要石将军休息所以奴婢和郡主奴婢和郡主才斗胆来见玉将军郡主想请玉将军另派一员猛将去替下石将军”
另派一人?玉旒云紧锁着眉头:说得倒轻巧。身边并不是没有人,但是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