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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当铺,挂着金字招牌,上书“信义当”三个字,门前立了一只镏金孔雀,口中叼了一串碗口大的“元酆通宝”,在周围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大的气派呀!程c臧两人都不禁为之一叹。

    酒楼门口正有伙计在招徕生意,便搭讪道:“两位老爷想是新来京城?你们别光看这孔雀身子金灿灿,还有这几枚钱大得吓人,其实最厉害是,还是尾巴。”

    “怎么说?”程亦风愿闻其详。

    伙计道:“您二位再仔细看看,这孔雀尾巴除了金光闪闪之外,是不是还有些别的颜色?”

    程c臧二人眯起眼睛瞧了瞧,果然不假,随着你看的角度不同,那孔雀尾巴会发出赤橙黄绿蓝靛紫等不同的辉光。“这可真是新奇了!”

    伙计道:“那可不新奇?这上面有七色石英,红色来自琅山之巅,橙色来自金川之畔”他一条一条地报下去,听得程c臧二人目瞪口呆:这简直是用了造皇宫的功夫来铸这一只孔雀啊!

    “一间当铺而已,”臧天任道,“如何来的财力人力铸此金孔雀?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要这样放在门口招摇吧?”

    伙计道:“两位大人是外地人,所以不晓得——你们知道这信义当是谁家开的吗?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丽c殊二位贵妃娘娘她娘家。这金孔雀就是两位贵妃娘娘的象征——贵妃娘娘得宠,给娘家带来滚滚财源啊!”

    这伙计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轶闻,臧天任却是方才还在骂两位贵妃搜刮民脂民膏,听了这话不由大怒,冷笑道:“哼,既然如此财大气粗,不如捐点银两出来给朝廷修筑水利——就把这金孔雀拿去熔了便好!”

    伙计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个酸腐的读书人,于是就拣了清高者爱听的话来说:“老爷千万不要乱说话。信义当既然有贵妃撑腰,岂能让别人熔这金孔雀?别说是熔这孔雀,就说先前,他们逼债逼死了人,官府也不敢管的。”

    岂有此理!臧天任气得直咬牙,本想跟程亦风说,叫他在朝中有机会写折子参一本,却见程亦风抬头看着信义当的招牌,若有所思。臧天任也顺他的目光望去,最终停在那个大大的“當”上。

    哎呀!臧天任一拍脑袋:“和尚种田一间铺”,可不就是这个“當”字,而那“天子后院修金屋”又暗指着妃嫔,难道这两句打油诗就是指的“信义当”?

    “二位老爷,”伙计费了半天口舌,还不是为了招他两人进酒楼去。虽然他们现在被那神秘的打油诗吸引,都没有喝酒的兴致,可程亦风却突然一拉臧天任,闪进了酒楼中:“臧兄,你看——”

    臧天任顺他所指瞧去,只见方才在居门口慷慨激昂的崔抱月出现在了街道上,她一直走到信义当旁边,就转到后巷去了。

    “二位老爷原来也知道女英雄崔姑娘?”伙计道,“最近常常在这附近见到她呢。”

    “是么?”程亦风和臧天任心里都有一种预感:崔抱月到这附近来,必不是偶然。

    他们不再听伙计唠叨,快步也走到那黑暗的巷子中,到了尽头时,看到崔抱月转到了“信义当”的后门口,叩门数下,即闪了进去。两人互望了一眼,也急急跟上,凑在门缝上张望:一个童仆引着崔抱月走进内院房中,灯下窗纸上映出好几条人影,先起身见礼,然后各自落座,接着就好像商讨事情。

    程亦风紧紧地扒在门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不过崔抱月显得颇为激动,一时坐,一时站,一时又在房内转来转去。后来看她忽然将长剑抽出了鞘——这一声龙吟很响,惊得巷子里潜伏的野狗“嗷嗷”狂吠。

    程亦风被骇了一跳,一时站立不稳,向后摔倒。这一摔可不要紧,哪里注意身后是一条通下内河的阶梯,他整个人叽里骨碌就滚了下去。臧天任还要伸手来援,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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