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娶郡主你来掩人耳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蕾儿听了这几句话,才明白这几个人,原是冲着齐崇光来的,登时柳眉倒竖,冷笑道:“这可真是笑话,太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指手画脚?再说了,他们若是瞧着不服气,只管到朝堂上厮闹去,跑到我家门前做什么?”
她越说越恼,也就不说了,直接理了理云鬓,看向碧青道:“碧青姐,陪我去跟他们周旋一番。”
碧青吃惊道:“这怎么成?郡主如今是何等身份,如何能轻易抛头露面?再说了,人最是迂腐能说,跟他们争,赢了没光彩,输了,却是面上不好看。”
她拉住蕾儿,挤出一抹笑容劝道:“不如暂避锋芒,等佳禾郡主回来了,自然能够将他们说得哑口无言的。”
蕾儿摇头道:“若是旁的就罢了,但此事跟我和太子息息相关,我岂能避过去?再说了,我如今也该学着独当一面了,岂能让娘亲事事操劳?”
碧青听了这番话暗想,蕾儿即将成为太子妃。身份尊贵的同时,要承担的,也会多起来。
如今,就当做是一次历练吧。
且以蕾儿的口才,未必就会输的。
这样想着,她一颗心渐渐安稳了些,便点头道:“既如此,奴婢就陪郡主走一趟,但郡主一定要镇定些才好。”
见蕾儿点头,她这才扶着蕾儿,缓缓下了马车。
李家附近的茶楼,二楼雅间里,齐崇建负手而立,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在几个唾沫横飞的书生身上一流转,唇边的笑意深浓起来。
说实话,齐崇光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明明身体出了问题,不敢出声解释,却还有脸霸着太子之位
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他竟然若无其事,仿佛自己正常得不得了。
他是否能痊愈,容后再议。
如今,自是要照母妃说的,趁他病,要他命,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才行的。
这几个书生,自然是他齐崇建的杰作了。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落魄又盼着出名的书生。
齐崇建派了口齿伶俐的心腹,悄悄去接触了一位名叫余利的落第举人。
这余利四十来岁年纪,本是外乡人,自十八岁中了举子,就来了京城应试。只可惜,他却是个时运不济的,连续考了二十多年,竟然颗粒无收。
虽然功名上没有什么成就,但此人自诩才高八斗,只是因为时运未到,这才一直未能出头。
为了能在京城混点名气,这人十分热衷评论朝廷时事,又结交了一大帮子落第的举人,很有几分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齐崇建找人打听过,得知这人跟顾府曾经的当家太太文氏,有几分渊源。
已经化为尘土的文氏,与余利,似乎是八竿子打不成的。但实际上,两人不止见过一次,文氏还是余利朝思暮想的梦中人。
说起来,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余利心怀大志,却屡次科举不中,有一年放榜时灰心丧气,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身边又无人照应,一脚踏空踩进了京都城外的护城河。
正好,那时文氏坐着马车上香归来,瞧见了大惊,立刻让车夫将余利捞了起来,又好言好语安慰了一番。
文氏长得十分美丽,尤其年轻时,更是仪态万千,令人见之忘俗。
余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捞上岸之后酒醒了,瞧见了文氏的长相,听到文氏温柔的劝慰声,立刻惊为天人,失魂落魄丢了心。此事过后,文氏立刻就将其抛在脑后,余利却是念念不忘,百般打听到文氏的身份,知道文氏早已经嫁人,连声叹息,引为生平憾事。
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