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第二节他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有人向缪勒报告说，施蒂尔里茨正沿着德国中央保安局的走廊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缪勒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他确信可以在别的什么地方抓住施蒂尔里茨。他无法向自己解释这是为什么，但他心中始终有一种成功的预感。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过失，他回想起自己看见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霍尔托夫时的表现。施蒂尔里茨当然对这一切十分清楚，所以缪勒认为他会畏罪潜逃。想不到施蒂尔里茨又出现在帝国保安局的大楼里，不慌不忙地在走廊上走着，不时地向熟人们点头打招呼，这个消息使缪勒感到慌乱，使他动摇了对成功所抱定的信心。

    施蒂尔里茨的用意非常简单：搅乱敌人的思想，就意味着取得一半胜利。他深知同缪勒的jiāo锋将会十分复杂，因为霍尔托夫在对物理学家们采取的行动中总是在一些最敏感的关键问题上绕弯子。但是霍尔托夫要控告他目前还缺乏足够的准备，他要指控的每一个问题，与其说有足够的证据，不如说仅仅凭直感，所以都可以推翻，或者至少可以有两种解释。施蒂尔里茨回想起在为元首祝寿的节日晚会上他同施lún堡进行的那番谈话。在希姆莱的演说之后，举行了一场音乐会，然后大家走进宴会大厅。宴席上已摆好酒菜。希姆莱根据他的老习惯，喝了一杯塞尔查矿泉水，他的部属们却在狂饮白兰地。就在这时，施蒂尔里茨对施lún堡说，缪勒的人对两三个月前逮捕的那个物理学家采取的措施很不得当。“至少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到物理数学系去看了看，”他说，“我不喜欢回顾往事，因为一想起那里的情况我就感到萎靡不振，然而那却是事实。再说，这个隆格有一些jiāo往，因为他曾在海外学习和工作。这项工作由我们来做会有利一些，我敢担保。”

    他向施lún堡谈了这个想法之后，又给他讲了几件可笑的事，施lún堡听了哈哈大笑，然后他们走到窗户跟前，开始讨论施lún堡委托他的行动小组（其中包括施蒂尔里茨）实施的那次行动。那是他们制造的一项重要的虚假情报，其目的是在于离间盟国之间的关系。还在那时施蒂尔里茨就已注意到，施lún堡努力把自己的力量用在离间西方同盟国和克里姆林宫的关系上，不过他的做法十分自然，处处谨慎小心，千方百计地保护自己。而且一般说来，他的主要矛头是针对克里姆林宫的。比如说，施lún堡曾向驻扎在大西洋的德国海军部队供应英国制造的自动武器。这些武器是德国人通过中立国买来的，途经法国运往德国时；并没有遵守运输此类物品应该遵守的保密规则。当然，这一点要做得巧妙而又熟练。在共产党的游击队从德国仓库里抢走一些英国自动qiāng之后，他们又发布命令威胁说，看管武器仓库的人玩忽职守，要以qiāng毙惩处。这份命令印数很多。施lún堡派出捕索游击队的特务们设法让这份命令落入游击队之手。根据这份秘密情报可以得出结论：西方盟国并不打算在法国或者荷兰登陆，否则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武器卖给敌人呢？施lún堡十分赞赏施蒂尔里茨的工作，因为正是他担任了组织方面的工作。那时，谍报机关的首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大发雷霆，等待斯大林、邱吉尔和罗斯福的联盟破产。施蒂尔里茨在孜孜不倦地工作，他的建议受到施lún堡的完全赞许。然而，那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施蒂尔里茨把他所知道的这次行动的内情通知了莫斯科。这个行动一开始实施，他就预先通知说，lún敦从来不曾向纳粹德国出售武器，这个臆测是一个经过周密安排的别有用心的假情报。

    在向元首祝寿的节日晚会上，施蒂尔里茨在谈话中故意回避了物理学家隆格的案件，而集中精力讨论同克里姆林宫斗智遭到完全失败的原因。他知道，施lún堡是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