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样……或起码是这么想的。”
“那希特勒青年队的孩子兵呢?当他们冲向俄国坦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他们喊着‘希特勒万岁’去死--”
“狂热永远不会带来最后的胜利。狂热者可以获得胜利那只是在最初阶段。他们永远不可能保住胜利,因为他们的狂热不会持久,他们会感到厌倦。干!”
“干杯……您为什么不发动您自己的那个师呢…”
“是军…”
“那就更好了。那您为什么不带着自己一军人马去投降当俘虏呢?”
“可是家呢?司令部里的狂热者们呢?还有那些相信神话般的胜利,觉得打仗要比向盟国阵营投降容易得多的胆小鬼们呢?!”
“您可以下命令。”
“下命令是要人们去牺牲。要人们为了生存去投降敌人这样的命令还从未有过。我还没有学会写这样的命令。”
“如果您接到这种命令呢?”
“谁的命令?是那个神经衰弱的患者?他拖着我们大家一起跟他走进坟墓。”
“如果命令是凯特尔下的呢?”
“他的脑袋好比屁股。他是秘书,不是军人。”
“好吧……要是在意大利您的总司令…”
“凯塞林?”
“对。”
“他不会发布这样的命令。”
“为什么?”
“他是在司令部受到戈林的栽培。在领袖人物手下工作的人必然丧失主动xìng。他可以变得精明强干,足智多谋,但没有独立作出决定的能力。在下决心迈出这一步之前,他一定会急不可耐地去找疣猪。”
“找谁?”
“疣猪,”将军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找戈林。”
“您确信在没有得到戈林准许的情况下不可能说服凯塞林采取这样的行动吗?”
“要不是深信不疑的话,我就不这么说了。”
“您对前途失去了信心?”
“我对前途充满信心。对即将灭亡的前途充满信心。我们所有人,大家一起…请您相信,当大家一起去死的时候,这并不可怕。我们的失败将是毁灭xìng的,对这场战争失败的记忆在今后世世代代不幸的德国人心中将引起伤痛……”
在边境车站施蒂尔里茨走出车厢。将军从他身旁走过时,垂下眼睛,举手向他致党的敬礼。
“希特勒万岁!”他扬声说了一句致意词。
“希特勒万岁,”施蒂尔里茨回礼时说,“祝您走运。彻底粉碎敌人。”
将军惶恐不安地瞧了施蒂尔里茨一眼:看来,他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失言了。
“谢谢,”他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大,想必是为了让列车员听见他说的话,“我们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全军覆没。”
“这我不怀疑,”施蒂尔里茨应和着回了一句,便沿着站台慢步走去。
在两节车厢里只剩下瑞典教授一人,他离开德国到安祥宁静、自由独立的瑞士去,施蒂尔里茨在月台上来回踱步,直到边境和海关检查结束。火车徐徐开动,施蒂尔里茨久久地目送着紧贴在窗口的瑞典教授。
这个瑞典人就是普莱施涅尔教授。他带着给莫斯科的密码情报到伯尔尼:
汇报已完成的工作,施lún堡布置的任务,和鲍曼的接触以及凯特的暴露。在这份汇报中施蒂尔里茨请求派来通讯联络人员,并谈到他能与来人取得联系的时间、地点、方式。施蒂尔里茨同时要求普莱施涅尔熟记发往斯德哥尔摩的电报副文。电报字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重要意义,但收到这份电报的人一定会刻不容缓地转发到莫斯科的情报中心。
情报中心收到的电文内容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