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啊,在漫长的岁月里我曾苦苦地盼望过你们……我全力以赴争取坚持到这一时刻,也许我还能干得更多些,然而你们无权责备我,我象所有人一样被拖着走——生活这样匆忙,迫使我们控制目己,我们在做生活冷漠而漫不经心地引导我们做的事情,尽管没有书面指示。节奏,节奏在经常减弱。我只好在不得已做的事情中挣扎,如果我有可能去做我真正想做的重要事情……
奥根走进来,坐在他旁边,问道:“想左侧身躺着吗?”
“我就是这么躺着呢。”施季里茨回答。
“哦,对。”奥根笑了笑.“我看别人时总是弄错……给您换个方向吧?不累吗?”
“好吧,不过最好能坐会儿。”
“不行。医生吩咐我让您躺着,如果莫斯科不做答复,他会来对付您。”
“行啦。”施季里茨说,“那就躺着吧。”
“想抽烟吗?”
“很想。”
“我很同情,但同样禁止您抽烟。”
“那为什么要问?”
“感兴趣。我想知道您现在的感觉。”
“知道什么是法西斯主义吗,奥根?”
“意大利先进力量从事的民族运动……”
“世界上有些人弄不清楚法西斯主义、国家社会主义义、喀古尔分子……”
“那是因为他们缺少教育。难道可以在法国喀古尔分子和雅利安国家社会主义音之间划等号?”
“可以,奥根,可以的。我来告诉您,我在德国怎样理解了‘法西斯分子’这个词。愿意听吗?”
奥根点起一支烟,回答:“为什么不呢,当然喽,讲吧。”
“那是在—九三二年,在希特勒当总理之前,我来到夏洛登堡。那里街道很窄,应当拐弯了……在一个酒馆门前停着两辆车,一群穿着褐色制服的人围在车旁,他们在讨论戈培尔的讲话,大声笑着、争吵着,看来是地道的冲锋队队员。我问他们中间有没有司机,请把车向前开一点,给我让些地方。没有,他们回答没有司机。我鼓捣了五分钟,好把我的车调过头来。最后我成功了。这一段时间那些冲锋队队员一直看着我,然后问我在哪里学会通过障碍地带的本事的。当我从车里走下来时,那些嘲笑我的人中有两个人高呼‘希特勒万岁’,然后坐进那两辆挡路的车,向另一个方向开走了……以别人的痛苦,甚至仅仅是别人的不便为乐——这就是法西斯主义。对于您这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我可以准确地说;这就是真正的国家社会主义。”
奥根握紧拳头,骨骼粗大、长着似乎透明的软毛的手指喀吧响了一下,他难过地叹了口气:
“分队长禁止我象您应该得到的那样对付您,施季里茨,否则我会让您看看,在遇到俄国虚无主义的布尔什维克时,什么是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
接着,奥根弯下身,凑近施季里茨,盯住他的眼睛,然后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吧……分队长没有禁止我这么做,我没有得到命令……”
他在门口站住,转身向施季里茨喊道:“过一阵我彻底给您解释一下,什么是布尔什维克的虚无主义,我会解释的,施季里茨。”
伊萨耶夫经常回忆起在父亲家里度过的那个夜晚。他没有一下子明白,沃罗夫斯基为什么深深印入他的脑海,还有他在谈论痛苦的事情、谈论当时激烈争论的事情时极为平静的举止(夜里他和父亲在厨房刷茶杯,然后在大屋拖地板时,父亲忧郁地笑了一下:“依我看,我象从前一样干了完全违背愿望的事——人们的争论越来越多,取代了心平气和,……我相信,俄国即将发生重大的事件,我们又将离别,多么忧伤,我的上帝啊……”):伊萨耶夫明白,为什么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