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百合。
“夏洛克怀疑过他是你的人,那个时候我思来想去,发现只有我带进去的那株百合,从头到尾,从盛开到枯萎,一直都在那里。”
安和到死都没有丢弃那株枯萎的百合花它一直都在那里。
又是因为她。
信息被外泄,秘密被洞察,亚图姆依据她泄露出去的信息,制定了完整的计划谋杀了安和。
很痛苦吧?
即便是吃安眠药死亡,死法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更何况那个医生打进安和手臂里的药,是要他在几秒钟内尽快死亡。
因为他死亡的时候,针头还没有被□□。
那该要多疼啊。
而这些,这一切,这所有的痛苦和离别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亚图姆伸出手,拇指从她脸颊边划过:
“看,你哭了。”
哭?
不,她没有哭。
只是大滴的泪水凝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漆黑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就像漩涡一样要把人吸入那不露一丝光线的黑暗中。
她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盯着亚图姆,眸子里的光芒亮得可怕。
——波光潋滟。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亚图姆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一声叹息:
“你哭泣的样子没错,这就是我想看到的,不是羊羔宰杀前慌乱无措的眼神,不是人们死亡时悔恨恐惧的眼神,而是你的眼神。”
他慢慢把路德维希扶起来,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脸:
“告诉我,你现在,痛苦吗?”
痛苦?
当然痛苦,多痛苦啊。
思维都因痛苦喘不过气来,仿佛五脏六腑都灼烧成灰。
她的小哥哥死前平静的模样,淡薄的阳光,白色的床单,枯萎的百合花这些场景像被人用刀子刻在她眼球一样,怎么挥都挥不去。
她坐在彩漆的棺木上。
而棺木里躺着她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
她坐在那里,白色的宽大袖子像蝴蝶翅膀一样覆盖了棺木上人偶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痛苦。”
她静静地说。
她没有看着亚图姆,却看着亚图姆身后:
“你现在是不是就要动手了?你不怕我死了你对你的组织交代不了吗?”
“所有的罪责会被推到夏洛克身上我可没有这么傻。
亚图姆笑了,他把她搂在怀里:
“不要怕。”
路德维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
“我说了要告诉你四件事,可现在还有两件事没有说你答应过我要捍卫我说话的权利的。”
亚图姆微笑了一下,像大哥哥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那样,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你什么时候说完了,我们什么开始你喜欢什么死法?我个人推荐小匕首。”
“小匕首也可以,如果你打算直接往动脉去的话,我就不介意它体积小。”
路德维希点点头:
“先来说我要说的事你记不记得,你在把我引到地下赌场的时候,和我说过,神不会只有一张面孔。”
亚图姆亲密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嗯,我说过,可那又怎么样呢?”
“当然不怎么样,只是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路德维希歪了歪头,笑了:
“神不会只有一张面孔所以我该叫你亚图姆,还是应该叫你斯图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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