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吟吟,然而这笑容,在见到薄欢的那一瞬间,竟是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眼前这个女孩,这张素净而绝美的脸,不知为何,看着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她的心微微的一个咯噔,还未理清突然变得混乱的思绪,疑惑的话语已是率先脱口而出,“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看起来竟似有几分面善。”
听到她的话,薄欢的心蓦地一紧,可是,很快便又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带出一丝的嘲讽来。她的母亲,早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已经逝去,眼前这个女人,与她和子莘没有半分的干系,她的情绪凭什么因她而起伏不平?
“太后眼神不大好使,民女与太后素昧平生,哪里来的面善之说?”
她毫不避讳的直接讥诮,令太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只是惶然更甚于怫然,她不自禁地向薄欢迈近一步,“你是谁?”
“她是朕的女人,朕未来的皇后。”楚桓突然伸手,扯过薄欢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看着太后的目光亦是复杂难言。
“什么?”太后一怔,“桓儿,此事事关重大,你怎能私自决定”
“朕是一国之君,难道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有资格决定了?太后未免管得太多了!”楚桓不耐烦地打断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冷漠的质问:“对了,太后近日来对朕可谓是避如蛇蝎,今日怎的有这闲情与胆量到朕这儿来了?”
期间,太后一直在盯着薄欢打量,楚桓带着质问口吻的话语直直砸来,她恍然回神,强行将眸光从薄欢的身上移开,放回楚桓的身上,扯出一抹微笑,“桓儿怎么说话呢?母后已经有十来日没见到你了,是想你想得紧了,这便过来了。怎么,桓儿不想看到母后?”
闻言,楚桓眸底暗芒微微涌动,可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带着拒之千里的冷淡,“不敢。只是到如今还能得到太后的牵挂,朕真是受宠若惊啊。”
太后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半晌,才呐呐地喃了一句:“桓儿,你恨我,对吗?”
楚桓冷冷勾了勾唇,“此乃大逆不道,朕又没母后那等绝情与魄力,怎敢对母后怀恨在心?”
太后脸色白了白,张了张唇,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眸光扫到在场的薄欢,到嘴的话又不自觉地往回咽了下去,进而似是漫不经心地对薄欢提问,“对了,哀家还未请教这位姑娘的芳名?”
薄欢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唇角的嘲弄却不加掩饰,一字一顿地说:“我叫薄欢,薄情的薄,欢乐的欢,两个字放到一块儿,那便是快乐微薄,接近于无的意思。”
几乎是一瞬间,太后脸色大变,身子猛地往前一个趔趄。若非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搀扶住她摇晃的身子,只怕就这么狼狈地栽倒在二人的面前了。
楚桓见她的反应如此异样,不由回头,狐疑地审视了薄欢几眼,再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太后,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你们之前就认识?”
薄欢勾唇,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后,“阿桓多想了,我只是一介卑微如尘的乡巴佬,怎配与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攀上关系呢?您说是吧,太后娘娘?”
太后脸色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色,她的眸光四处游移躲闪着,就是不敢抬头去看薄欢带着讥讽甚至是带了恨意的清眸,也不去回应薄欢的问话,只垂着眸轻轻道:“桓儿,母后身子突感不适,先回去歇息了,母后下回再过来看你。”
说罢,不等楚桓出声,已是转身,急急地离开。
楚桓眯了眯眼,凝视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回头,盯着薄欢,“你们之前认识!”此次,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
薄欢不欲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太后带着逃避的态度,终究还是惹恼了她纵使心底一再地反复强调: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