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已经与她没有一点的关系。可是,原来在看到她不愿承认自己,甚至是当着自己的面落荒而逃时,还是会感觉到无尽的悲凉与酸涩的。
难道,这是血缘在作祟吗?
提到血缘,薄欢陡然想起一事,蓦然回头,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楚桓,“阿桓,你乃太后所生?”
如果他也是太后生的,那么他岂不是可年龄又是不对的,除非在生她之前,她那个所谓的生母,便已经与东月国的先帝搞到一块儿了。
楚桓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见她愿意主动了解自己,心里又莫名的欢喜起来,强压下心底的激动,道:“并不是。生我的娘亲,只是宫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才子,在生了我之后便因血崩而去世了我七岁的时候,太后进宫,父皇担心她膝下无子受人欺负,便将我过继到她的名下了。”说着,楚桓的脸上带出一丝讽刺,垂下的眼眸,却是敛下了说不出的苦涩。
“她是将你抚养长大的人,还是在你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出现,按理说,你应当很亲近她才是,怎会恨上她了?”薄欢似笑非笑地问道。她眼睛没瞎,自是看得出来他看着太后的那涌动着的复杂眼神。
“她从小就很疼我,对我视若己出,我一直将她当做我的娘的可是,她给了我的童年一个完美的梦,最后却也是她亲手打破了”
薄欢几乎听不清楚他的话,耳中只有“视若己出”四个字在盘旋不去,垂放在腿侧的双手紧紧地握住。
在她与子莘受尽欺辱,最孤苦无助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在将别人的孩子抱在怀里,百般宠爱,视若己出!哈,她才不是对阿桓视若己出!她“己出”的孩子,早就被她弃若敝屣了!
楚桓还在旁边喋喋咻咻地说着什么,她却再也听不进去,转身,不顾他的疑问,有些失魂落魄地向里屋走去。
推开房门,薄子莘正蹲在榻前,两只手掌交叠着放在榻沿,枕着他的下巴,而他的一双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榻上酣睡的小人儿,唇角带着微笑。
她的子莘,一直都是这么乖,很乖很乖。那个女人,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她的子莘一去不回,让他背上“小杂种”的骂名呢?她怎么忍心!
薄欢撇开头去,将逼至眼眶的湿意压下,这才慢慢地走到榻边,站在薄子莘的身边,垂眸看着四叉八仰地躺在榻上的小小人儿,那张小小的嘴儿微微张着,发出很轻很轻的匀律呼吸声。
“姐,他真可爱”薄子莘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家伙看,喜滋滋地笑着对她说道。
薄欢在他的旁边蹲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跟子莘一样可爱。”
“姐,我长大了,你不要这样摸我的头啦”薄子莘低低咕哝,两颊却是涨得通红,见她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回小家伙的身上,“姐,要不你给他取个小名儿吧?”大名的话,总还是要等孩子的父亲在场了一起想,或许会更好些。
薄欢也回头看那小家伙,眸光变得柔和无比,“他的小名,在他还没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
“叫什么?”
“逸然。”安逸一生,无波无折,便是她对自己的心肝宝贝最大的期许。
“逸然”薄子莘跟着念了几声,眸光发亮,回头趴在床头,对着熟睡的小家伙轻声道:“逸然,小逸然,我是舅舅,快醒来喊我一声吧。”
薄欢看着这个画面,无声地笑了,只觉得胸腔满满的,都是幸福。
突然觉得,这样就足够了,那些不属于她的,便让它随风而去吧。耿耿于怀,只会让她自己更不快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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