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内殿里,弥漫着一股的味道,令孙若兰依旧风华不减的脸上布满了乌云。用帕子掩住口鼻,孙若兰疾步至朱祁镇的床前,扯开了帷帐。
床上的不堪,更甚想象。
孙若兰怒目而言:“来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床上的两个宫女立刻坐了起来,发现眼前的是怒气盛天的孙太妃后,都惊讶地从床上滚下,跪在地上。
而朱祁镇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作任何回应。
“把这两个贱人拖下去,斩了!”孙太妃的第二句话一出口,便令两个宫女吓得大声哭喊起来。
这份威严,令所有乾清宫的宫人都胆战心惊。
此时的朱祁镇方才惺忪地起了身,他并不着急遮掩裸露的身体,瞟了一眼那两个宫女,缓缓道:“母妃,你这是在打儿臣的脸么?”
“是。”孙太妃回答地斩钉截铁,“皇上若是自觉无错,那哀家唯有让皇上醒醒了。把这两个贱人凌迟处死。哀家要让宫闱之内的女人们都看看,非分只想不可有,非分之为必是死。”
哭喊求饶之声再起,朱祁镇的眼神却不曾离开孙若兰的脸。
“若是儿臣的难堪能令母妃高兴,母妃大可自便。”
语毕,朱祁镇慵懒地起了身,用玄色的衫子裹住饱满的身体,拖着龙靴伸了个懒腰,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方才的情势影响。
“母妃若是无事,儿臣要更衣早朝了,还请母妃回避。”
“皇上还知道要早朝,这真是大明之幸啊。”孙若兰的口中满是戏谑,“若皇上心中真有大明,昨夜便不会对皇后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不提钱梦砚还好,一提到他,朱祁镇就如鲠在喉般不爽快。
好看的眉头紧了紧,朱祁镇的不悦写在脸上:“这女人不识好歹,竟然违背儿臣。”
“再不识好歹也是工部尚书钱贵之女,怎能容你如此放肆?你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能侮辱她。若是她母家有了二心,这朝廷岂不要生乱?”
朱祁镇淡然地在暖榻上坐定:“二心?那是定是因为没有给足他们荣华富贵。若是加官进爵,母妃以为,皇后的母家还会在乎女儿所受的耻辱么?”
孙若兰不可思议地看着朱祁镇:“自家儿女,怎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哈”朱祁镇的笑声诡异地占满乾清宫偌大的宫殿,“若果真如此,母妃当年为何硬要将儿臣推上皇位?将儿臣困在这皇位之上,母妃得到了这绝世的荣华,却可曾想过儿臣是否愿意?”
“你”孙太妃被激得语塞许久,“这不一样,哀家给你的是人人羡慕的皇位,怎可与皇后之事同日而语。”
“有何不同?儿臣坐拥皇位却受制于外戚,还要任凭张太后摆布,儿臣的千百个不愿意,母妃难道看不出?”朱祁镇立了起来,眼中的红色,显示着他隐忍多年的怒气。
“哀家哀家那时是没有办法,若不答应张太后的条件,你便不能登上皇位。”孙太妃有些局促,朱祁镇的话令她回忆起了那时的种种,实在痛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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