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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范仁建先生,我就呆不住了,绝不能让那帮家伙得逞。乐—文八零电子书/一ng>我一把薅住白痴警官的领子,沉声道:“走!你送我出去。”

    我从门上拔下短军刺,插在小腿处的刀鞘里,借着黑夜和白痴的庇护,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拉门做在后排座上的时候,摇下窗户来,对白痴警官说:“我不会让你难做,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之后,红色的出租车就行驶在夜晚无人的公路上。这刑警队距离梅城市中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大多是没什么车辆的乡村公路。我不知道为什么梅城的看守所要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但行驶在连路灯都没有的公路上,多少有点儿诡异。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偏远的地方怎么恰巧在我出门的时候就有一辆出租车等在这里?这车子是一辆大众志俊,九成新,但出租版的车子稍显简陋,连车窗都是手摇的,这本来没什么,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要说明,我仔细地观察了这辆车子的内饰,尽管光线不好,我还是很仔细地观察了这辆大众志俊。

    此后,我又把目光落在了前面司机的背影上。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言不发,甚至我上车也没有问一句我要去哪儿。还是我自己主动说了句去城里,他也不问我具体位置,直接就打表开车了。

    我对这个奇怪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高度的警觉,我没话找话地说:“哥们儿,这么远的路,还是别打表了,咱们商量个价钱怎么样?”

    他倒是开口了,却极短:“我这是正规车。”然后就不再说话。

    这使我非常尴尬,一时也想不起该说什么话。又是长时间的静默。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冬月廿九那天晚上我开车下班时的场景,那时候,我驾着车,后面是一个静默的人,用枪抵着我的后脑。(>>>)

    虽然这场景相似,但心情却大不相同了。经历了那么多的诡异c血腥的事件,我的心境平和了许多。除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四周再无任何声响,我最讨厌这种压抑的静谧。于是,又开口说:“哥们儿,太静了,能不能放首歌?”

    他的头朝后撇了一下,嘴里蠕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出话来,右手从扶手箱里翻出一张碟片来,塞进了cd机里。音乐随之响起,那是一首老歌,蔡琴唱的。“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拨动琴弦——”

    这种歌如果你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里,把双腿交叉翘在茶几上,手里端一杯咖啡,让暖暖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落在进来,听着那如低诉般的歌声,那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然而,此刻,行驶在空旷无人的乡村公路上,两旁是不断掠过的张牙舞爪的干枯的树枝。车子里坐着一个沉默不语的诡异的司机,这如低诉般的歌声,就好像一个你看不到的鬼魂,在你耳边轻轻地倾诉着她的往事。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想,你绝不会有一个闲适的心情来欣赏这首美妙的歌曲。莫说你,就如我这样的走阴人,也同样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哀怨。只是这哀怨并不似突来的惊恐那般撼动你的心脏,却像慢性毒药一般,渐渐浸透你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直到你醒悟时,却为时已晚,只能在哀怨中消逝。

    而前面这个司机却非常享受,我分明看到他右手握着档杆,食指在轻轻地打着拍子。(’)而且,我还从悬挂在前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中,看到了他颧骨以下的半张脸。是啊,光线太弱了,仅仅靠着车外大灯微弱的反射光,我看到了那半张并不出奇的脸。

    但我完全能够判断出这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那半张脸分明是络腮胡,却刮得异常干净。我的视力极好,我甚至能从那半张脸上的小伤口上判断出,他是个不屑于用电动剃须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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