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医馆内,余阿和看完最后一个病患,伸了伸懒腰舒经活络,再从诊室内出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深色的夜空潜藏着神秘的墨蓝,月明星稀,皎月微凉,洁净而纯粹。
近来白笙的伤又好了不少,几乎痊愈。她不愿在医馆中做闲人,秦怡在厨房中准备饭食之际,她也便去做个帮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和秦怡已经十分相熟。
厨房中有了两人忙活,子初也不去掺和,便摆起了碗筷。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叩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子初一个月前托酒坊酿制的果露酒已经送来了。她叫来余阿和,带着那名憨厚的送酒大汉,一起把十几坛酒办到了院中。子初取来了二十两交给那名大汉,再将人送出大门,回来时,余阿和已经打开了酒坛子,鼻子凑近嗅了又嗅。
“姐,你买的这是什么酒?香香甜甜还真好闻。”他眼中带着惊奇之色。
子初笑道:“是用水果酿制的果露酒,适合酒量小的人饮用,亦可以用来制药酒。”解释过后,也便想起还有一件事未做,要不是酒坊之人送了酒来,她都要忘记答应了别人的事了。
余阿和神色兴奋,他知道通常用来做药酒的基质酒不是白酒便是黄酒,今日知道原来果露酒也能制药酒,心中有些期待。
吃晚饭时,子初从酒坛中舀出了一些,分给了秦怡等人每人一小杯,结果发现酒味甘醇,香而不烈,相当好喝,如此一来,便也知此酒制成的药,口感上果绝对不会差了。
“嘿嘿,再给一杯罢姐!”余阿和喝完有些意犹未尽。再看向白笙和秦怡,她们均是一脸“我想续杯”的表情。
子初笑着摇头道:“仅此一杯,不可贪。”
秦怡嘟着嘴说:“就再一小杯嘛,反正也不会醉。”说完,她再以眼神示意一旁的白笙。
白笙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让你们尝这一口。”子初哭笑不得,于是再给他们各斟了一杯。
饭后,余阿和将秦怡护送回家,随后子初装了一壶酒,推门正要往外走。
“你一人出行不安全,不如我与你一块儿吧。”身后,白笙突然出现道。
子初本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转眼一想,她说的不无道理,便点头应允。两人拐过了三条街,再步行了数十米,也就到了一座府邸之外。
白笙跟在她的身后,看到了府外的匾额,没想到子初会到这里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在此处等她,便听到子初淡淡的嗓音传来:“跟着我。”说罢就已经先往前走了过去,她只好跟上。
两人刚来到府外,子初也不废话,便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宫牌,提起手中的酒壶道:“这是殿下要的乌发益寿酒,请替我转交,殿下若问是谁,你便说是谢医女即可。”
那门卫一听是医女,也知道对方是宫中女官,神情稍稍认真严肃了一些,微微一笑恭敬道:“医大人请女放心,小的这就去给殿下送去。”说着便走入了府中。
东西已经送到,两人也不再逗留,子初与钲王的交情本就一般,不欲与他见面,药酒交给了他的府上之人,相信很快就会到他手中。
走出钲王府,两人穿过街巷,街道两边摆着不少摊子,摊贩们堆着笑望着来往的顾客。
子初走到一处摊子两米之外忽然停下步子。
摆摊的是一个衰老的婆婆,穿着一身灰布棉袄,肩膀处打着黑色的补丁,晚间有些寒,老人家的穿着相比起别人来显得十分单薄。她大约七旬上下,头发已经全白,脸颊两侧皮肉松弛有些坍塌,小小的眼睛被眼角下垂的眼皮遮住了三分之一,颧骨突出,让她的脸颊看起来更显凹陷,很是瘦弱。
一个身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在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