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前拿着几个荷包任意比较,再扯着嗓子道:“喏,卖多少钱一个?”
老人家长着嘴却没说话,比了比手,那妇人没看懂,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挥开,翻着白眼嚷道:“死老太婆连个话也说不清出来做什么买卖,行了行了,这五个荷包我要了,做的也不怎么样,给你一文钱得了!”说完,从腰间取出一个铜板,无情地一丢,就扔在地上,转身拉过小女孩走了。
老婆婆鼻翼轻颤,沉默了片刻,低着头,吃力地蹲下身子,摸索着那枚铜板,好不容易从地上捡起,再用袖子擦了擦,如获至宝地揣入兜里,动作小心翼翼。
白笙眼睁睁地看着那粗鄙的妇女离开摊前,眸中冰冷,双拳已然紧握。
子初注意到了白笙的反应,走了过去站在摊边,老人见有客人来,脚步蹒跚地往前走了两步,咧嘴慈祥一笑。
心中微酸,她俯下身从摊子上拾起了一只象牙白睡莲纹案荷包,发现针脚细而密,手工很好,道:“婆婆,这个怎么卖?”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三根枯瘦的手指。
“三文?”
老婆婆嘴一张,露出了两颗牙齿,分别长在左上角和右下角,笑得满脸褶皱,欣悦地点点头。
子初暗叹,原来不能开口说话。
荷包虽然面料一般,但是绣工上好,远超过了这个价格,也许是因为她口不能言,很少有客人耐心问话,刚才遇上的妇人只是其中一个,此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与她一样的人占了便宜的。
思及至此,她从其中选出了五个,再取出了一些银两,放到了老人手中。
老人家见手掌里赫然多出了三两银子,嘴巴张大不住地摇头,另一只手也慌忙摆动着,把银钱一个劲往子初的手里送回,还不断比划着只要十五文的手势。
一双白净的手挡在身前,子初笑道:“荷包做的很好,我亦很喜欢,婆婆且收下,若不然我便不敢买了。”边说着边将银钱塞到婆婆的衣兜里。
老人家浑浊的双眸内星光闪烁,抿着的双唇紧了紧,深陷在脸颊之中,更教人心头发酸,只见她感动得点了点头,便又从摊子上挑拣出了几个嫩色的,不由分说地塞给了子初。
子初也不推拒,因她知道这是对方的心意,她不想让老人心中难安,于是合着那五个自己选好的荷包,一起塞收好。
白笙定眼望着身前女子美好的侧脸,唇瓣微弯,甚至仿佛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似的,眼中多了莫名的光泽,那是认可。
两人刚要离去,一道巨大的推力忽的从子初身后而来,她回头一看,只见白笙被人推了一把,她一不留神也没注意身后突然多了两个人来,便一个趔趄往子初身上扑去。
子初伸手将她稳住,眸光冷冷地瞧着跟前那蹙眉瞥了白笙一眼的年轻男子,他身边的扈从正用刀子在割着一根细线,另一端恰紧勾着白笙腰间的铜环。原来是自己走路不长眼,衣衫勾住白笙衣服上的尖锐物,硬生生地将衣服料子弄破了去。
男子脸色有些发青,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衣服上的破损之处,那上方此时正横线裂开一道一寸长的口子。
他身边的扈从推开白笙不说,正要抬手再上来掴她个耳光,白笙是会功夫的,当即想都没想地就横出了手,将那人的手腕挡下,使力一拧,就将那扈从挥开。
那人脚下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瞬间面容狰狞地瞪着白笙,狠道:“好你个狗杂种,弄破了我家公子的衣衫,如今还敢还手!”
白笙却颦着眉,目光紧锁着说话的人,紧紧是瞬间的功夫,她一双水目中便迸射出了一道杀意。
那人见状,惊疑之间凝着她瞧了一会儿,旋即快速凑到了那名富家公子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嗯?”男子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