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能诊出。
子初道:“你的偏瘫是属中风后遗,与曾头部出血导致血淤致使中风有关。”
巧娴怔怔地望着她,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喃喃道:“她要杀死我,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要杀死我”她的怔忡片刻,脸上露出了忿恨c失落以及各种复杂的情绪。
子初心头微动,试探道:“谁?”
巧娴一惊,收起了所有的心理状态,沉默着再也不语。
掀开被子,子初从药箱中取出针灸针,将巧娴的裙子和裤子撩起,看到她骨瘦如柴的双腿,眼神闪了闪,再面色不变地在她的腿上以补法施针。
那名老妇人颇为善解人意,期间一直都未曾进屋。
施针后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子初还未给巧娴起针,就见对方神色一震,屏息确定了五个呼吸,一直道:“有知觉了!真的有知觉了!”她苦恼的容颜上突然有了喜色,双手死死揪着身体两侧的床单,关节处都因用力而泛白。
子初但笑不语,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起针后,巧娴双手手心微微出汗,腿部也有了热度,抱着满腔的希冀,颤抖着尝试将腿抬起,结果腿部微动,离开床有一指甲的高度,然而就算只有这么点,也足以令她震惊不已。
屋外的老妪听见她大声叫唤,终于忍不住从门外探入一个头,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孩子啊,你怎么了啊?”
巧娴按捺著激越的心,喜道:“我的腿我的腿已经能动了,婆婆!我能动了!”
老妇人闻言一愣,浑浊的老眼中隐约闪着泪光,再不住点头应了几声,便转身以衣袖擦了擦眼,出去了。
房中气氛一下子好了很多,初诊结束后边有如此结果,实在是让巧娴大喜过望。她努力平复了心态,脸上还挂着喜意,眼眶微红道:“谢谢你,谢谢!”
子初笑道:“今日一诊便到此为止,二诊时我再来。”于是她收了针灸针,便要提起药箱回去。
“等一等!”巧娴突然将她叫住。
子初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旋即弯了弯眸,回首道:“姑娘还有何事?”
巧娴神色间有些踌躇,却还是道:“谢医女想要问什么,便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
听她如此一说,子初将要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回到房中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道:“巧娴姑娘当真会言无不尽?”
巧娴深深吸一口气,道:“是。”
子初淡笑,道:“那么,便请巧娴姑娘告诉我,当年你被逐出宫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巧娴仿佛是预料到她要问这个问题,苦笑道:“谢医女是替哪位主子来问话的?”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子初,似乎在天秤中摇摆不定。
“庄妃娘娘。”子初实话实说道。
巧娴呼了一口气,眸中透着无尽愧色,道:“娘娘知道我住此处?”
“是。”
她神色黯淡,道:“娘娘该是恨透了我吧,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害了娘娘。”
子初审视着她,轻声道:“庄妃娘娘希望你能将事实说出来。”
身子轻轻一个颤栗,巧娴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俨然做出了决定。
“娘娘果真还是惦记着那件事情的。”说着,她摇了摇头道:“这件事,还是要从我做小医女说起。”她目光幽深,在回忆某些事情。
“我医术一般,在宫中任职小医女整整三年,你要知道,若是超过三年再不能晋升为一等一女,便要罢黜官职,从此便也不是宫中的女官了。可是我无依无靠,当时是万不想出宫的,便在我忧心之际,宁贵人派人来找了我。”说起这件事情,她神情凄然。
子初皱了皱眉,宁贵人便是如今的宁妃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