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继续。
子初跟着道:“下官希望京城医馆能赔偿我们仁安医馆一些相关费用,扰民费一日一百两,三日合计三百两,另外马大夫几人便每人再交予我们医馆五十两,数额太小,不足以令他们息事宁人,三百两对于京城医馆来说,却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壁韬原本听着还皱了皱眉头,子初稍作解释,他的眉宇之间也舒展开来,表情严谨,沉思了半晌,才道:“谢医女此言也不无道理,本官同意京城医馆予以仁安医馆三百两赔偿,马大夫等人也不例外。”
子初眉眼弯弯,笑的很是和悦:“如此,便多谢大人。”
壁韬提及赔款一事大约在明日上缴给子初,马大夫等人既要参与赔偿,也算是弥补了余阿和这几日的伤心劳神,包括马大夫在内一共七人,每人五十两银子,便有三百五十两,加上京城医馆单独赔偿三百两,仁安医馆一下子净赚了六百五十两,这个数额,足足超出了仁安医馆一年的盈利,已经颇为可观了。
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子初也不会就这样同意放了马大夫等人,不过日后如果他们再不知死活,那便说什么也不会轻饶了。
时值戌时,阿和也已经看完了最后一个病患,秦怡也早早地就来,吃了晚饭正帮忙收拾碗筷,三人吃了晚餐没多久,突然有人叩门。
阿和与秦怡都在厨房收拾残局,此刻也就子初一人在大堂,于是理所当然开门之人就是她。
门外之人一身粗布麻衣,干瘦地身子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在越渐凉爽的秋风中瑟瑟而颤,子初请她进门,对方却喜道:“小巧答应治病了。”此人正是永巷的那位老妇人。
子初点头道:“老婶子稍等片刻。”说完她疾步回到屋内取来了药箱,再去厨房知会了余阿和一声,便跟随老妇人匆匆出了门。
再次来到巧娴的住处,子初才得以看清屋中的全貌,内里的石块黄泥推砌的墙壁上大面积地干裂,年久失修已经老化不堪,床板上只坐躺着的女子青花布衫,身子几乎同那位老妇人一般瘦弱,这些年看来过得十分辛酸。她心中感慨,一个医女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只能怪造化弄人。
“你是医女吧?”子初还未开口,床上的女子目光直视床尾,也不看她。
子初也不否认,道了句:“是。”
巧娴眉宇中满是愁云,苦涩道:“是谁让你来的?”
子初斟酌了片刻,却不答,转移话题道:“我替你诊脉。”
巧娴伸出那竹竿也似的手,自语道:“如今我叫小巧,已经不是巧娴,当日你来此处寻我,我就知你是宫中医女,而非什么医馆大夫。”
子初却淡淡道:“我虽是医女,同时也是仁安医馆的大夫,今日我也只是以大夫的身份为姑娘看病,仅此而已。”
即便子初想早些问清当年的事由,但是她也答应过,没有治好她,便不多问。若是问了,便希望对方能够全盘托出。
巧娴眼睛不大,却是清明的,自嘲道:“如何?我早知,自从当年犯下那件错事,自己就已经没救了。”她的话音中俱是复杂。
子初有些惊疑,道:“请你将舌伸出来。”
巧娴见她答非所问,还是照做了。
子初锁眉,双手探入被中触摸了她的腿,发现她四肢略有萎缩,皮肤温度底下。
巧娴见她好像有些眉目,也只道她医术还可以,至少能懂得她的脉象。
经过刚才的望诊,巧娴舌淡少苔,切脉后,子初也发现她脉象沉缓,无论如何也不是因为被杖刑而留下的疾病,分明就是中风所致。
“你的头部可曾受过重击?”子初推敲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巧娴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她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