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善若驻足,见孙小虎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奇道:“你认得我?”她印象中不曾见过这个虎头虎脑的孙小虎。
孙小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许家安也道:“你哪里见过?”
孙小虎看着许家安脸上突然露出了讪讪的笑容,他伸了手搔了搔后脑勺,吭哧吭哧地笑了两声,才道:“有一日许先生在讲诗经,我听得有些犯困,便开了小差。发现到后窗有个人影,我偷偷地看了两眼,是个年轻的媳妇,正呆呆地盯了许先生看呢。”
庄善若见孙小虎长手长脚的,想来是坐在后排的,那回被他发现也是极有可能的,不禁红了红脸。
许家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彩,道:“看我?”兀自不信。
“嗯!”孙小虎鸡啄米似的点头,言之凿凿,“没错,怪不得刚才我见她有些眼熟,原来是上回见过一次。”
许家安问道:“媳妇,你来私塾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媳妇?”孙小虎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庄善若淡淡笑道:“我刚好经过,就来看一看。后来陪了荣先生说了一会话,见你还没下学,就没去打扰了。”
“怎么会是打扰呢?”许家安喜不自胜,道,“我盼都盼不来呢!”
庄善若见许家安欢喜的模样,不禁心里叹了一声,道:“大郎授课时倒是心无旁骛,神采斐然呢。”
孙小虎此时抓了后脑勺,结结巴巴地道:“许先生,许师娘,我我先走了!”不待许家安回答,倒是脚底抹油,跌跌撞撞地跑了。上课开小差被师娘抓了个正着,这还了得?这个师娘年纪又轻长得又美,若是和许先生说了些什么。他明天可要吃戒尺的!赶紧回家和爹爹讨教讨教捞鱼的手段,明天多捞几尾,送些给她才是。
庄善若看着孙小虎落荒而逃,不禁笑道:“这孩子。倒是乖觉!”
“他家境尚好,家里不想他再捕鱼为生,便送到私塾来。”许家安倒有几分为人师的模样,“人是顶机灵的,可就是坐不住。不过也罢了,多认几个字也是好的。”
庄善若听许家安说话条理清晰,慢条斯理,心中大慰,也就暂时将鸾喜的事抛诸脑后了。
两人刚到家门口,恰好碰上童贞娘。
童贞娘倒是斜了眼睛上上下下地将两人看了几眼。才道:“我正说,大嫂怎么就不等等我,自个儿从宗长府上回来了,亏我又巴巴地去了四姨太那里。原来是半道里截了大郎哩!”
庄善若听童贞娘说话又是阴阳怪气的,也懒得理她。
许家安却道:“刚好下学。路上碰上了。”
“瞧我多嘴,什么时候二郎学得大郎这般知情识趣才好。”童贞娘故意扁了嘴,道,“这日日呆在城里,只想着替家里挣银子,怕是连我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庄善若抽身进了后院,只留了许家安与她敷衍。
“哈哈。大嫂莫不是害羞了?”童贞娘见许家安清俊模样,倒是恢复了病前的几分神采,忍不住道,“大郎,你知道我们今儿去看谁了?”
“谁?”许家安心里还想着庄善若偷偷地在私塾后窗窥他,心里正甜蜜着。懵懵懂懂地反问着。
“鸾喜!”童贞娘又羡又妒,“她可是出息了,小小年纪倒像个贵妇人一般,那说话,那气势。啧啧!可全都大变样了!”
许家安茫茫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
“嗐,这命哪,可真是说不好!若是她那回咬了牙跟了你,哪有今日这般造化?”
“跟我什么?”
童贞娘古古怪怪地笑了几声,道:“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许家安摇了摇头。
童贞娘见许家安不像是作假,柳眉一